夜深人静,一辆网约车在村道上颠簸着。
那座别墅越来越近。
李子安说道:“师傅,就在这里停车吧。”
网约车司机说道:“没多远了,我把你们送到吧。”
李子安从兜里掏出了两百块钱,放在了档杆旁边:“师傅辛苦了,我尿急,我憋不住了,想下车尿尿,你就在这里放我们下车吧。”
网约车司机笑着说道:“那好吧,谢了啊,你这人不但够帅还够意思。”
李子安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你就不能稍微假装看不见吗?
车子停下来了。
大锤突然伸手,手中赫然抓着一根细细的绳子,就要从网约车司机的头顶套过去,然后勒死网约车司机。
却不等他把绳子从网约车司机的头顶套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李子安突然撞过来,一胳膊肘撞在了他的脑袋上。
咚!
大锤的脑袋一偏,又撞在了车门上。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脑袋上已经冒起了一块大青包,两只眼睛里也满是星星在闪烁。
网约车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讶然道:“这位朋友怎么了?”
李子安笑着说道:“我朋友喝多了,开车门的时候把头给撞了,没事师傅,等下你就在这里调头回去吧。”
“好叻,两位慢走。”网约车师傅回过了头去。
直到这个时候大锤才缓过气来,可是还是架不住眼冒金星,脑壳也痛。李子安还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他正想要推开李子安,再次下手的时候,车门突然被李子安拉开,他本来就被李子安挤在车门上,车门一开,他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直接从车里摔了出去。
李子安提着合金工具箱下了车,反手就把车门关上了。
这个时候大锤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拳抽向了李子安的脑袋。
李子安偏头躲开,说了一句:“我打你一下,你打我一下,我们扯平了。如果你再打我,我可就要还手了,你那里还想不想要?”
说完,他抬手指了一下大锤的两腿中间。
大锤本来已经举起了钵大的拳头,一听这话,那只手又慢慢的放了下去。
这是网约车已经调头,顺着来时的路往市区方向驶去。
“你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为什么阻止我?”大锤冷声说道。
李子安说道:“你也不认识那个人,我还特意让他在这里停车,不让他靠近别墅,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又为什么要杀他?”
大锤冷冷地道:“黄教授交代过,我只能带你一个人来,那个司机必须得死!”
李子安回头看了一约车的大灯起码已经在千米之外了,看了一眼他又回头过来看着大锤:“他没走多远,你要是轻功了得,你大概还能追上他,你去追吧,我在这里等你。”
大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肿得馒头也似的右脚脚背,然后等着李子安,神色狰狞。
尼玛逼啊,你踩伤了老子的脚,你叫老子去追汽车!
狗贼,你过分啊!
李子安笑着说道:“呃,抱歉,我忘记你的脚受伤了,你不去追汽车的话,我们就走吧。”
他提着合金工具箱往别墅走去。
大锤的三角眼里闪过了一丝阴毒的神光,在他看来,李子安差不多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狗贼,再让你嚣张一点时间!
李子安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给人的感觉,他不是去赴生死杀场,而是卖保险回家了。
大锤一瘸一瘸的跟在李子安后面,蛋疼,脚也疼,他走得很艰难。
李子安也不等他,快步走他的路,拉开差不多三十米的距离后,他在路边停了下来,拉开拉链放水。
就在放水的过程中,他左手作纸,右手食指作笔,在掌心之中写写画画。
在家里他就可以给自己卜卦,但他觉得,到了这凶险之地再卜卦,效果肯定好过在家里补过。
卜卦者给自己卜卦,这不好,甚至会招来厄运,但是今晚极其凶险,稍有不慎,就连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也就只有事急从权了。
大惰随身炉苏醒,青烟袅袅。
一分钟后,卦象显现。
毫无规律的线团之中,一只肥鸟浮现了出来。
随后卦辞显现:螳螂捕蝉雀在后,百丈之外杀机候,妙计不妙当赌命,东邪西毒且北行。
李子安的一张脸顿时多了一抹菜色。
这一卦凶险啊!
螳螂捕蝉雀在后,百丈之外有杀机,这两句卦词说的就是那个老枪,他就埋伏在百丈之外。那个人是个狙击手,昨天晚上老枪就向他开了不少枪,如果不是他跳进海里潜水逃走,没准已经吃了老枪的枪子儿。
妙计不妙当赌命,这句说的是他想到的用假天香骗过黄波的计策并不是什么妙计,多半假天香一拿出来就被识破了,这算是赌命的冒险行为,既赌他自己的命,也赌康海川和康馨的命。
东邪西毒且北行,这句说的是今天晚上如果赌赢了,他不能东西方向逃走,往这两个方向逃的话极其危险。邪毒邪毒,邪字代表的是未知和无解,凶恶凶残,再加上一个毒字,那两个方向有多凶险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南边,那更是想都不要一下。这也在意料之中,昨天晚上他从海里潜水逃走,黄波岂能没有防范?没准海水里正蹲着几个背着氧气罐,拿着射鱼枪的杀手在等着他跳海。
李子安抬头看向了北边,北边是一片低矮的山丘,覆盖着茂密的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