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已经没钱了。”张长坤的两只眼睛红红的,“白日里给你的那三十万剑币,那是我准备给剑宗上供的税金,给了你,我还得从别的地方弄钱来填补这个缺口,你现在又要四十万剑币,你就是杀了我也拿不出来啊。”
张忠扶着他爹,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可是他的脑子里始终有一个声音,让他冷静再冷静。不为别的,万一这个恶奴又罚款,张家就是有一座金山也架不住这样勒索啊!
“张公子,白日里你不是很会说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了?”李子安偏偏来招惹他。
张忠牙齿咬紧,一言不发。
张长坤低声下气相求:“李大侠,你差不多已经是剑宗的开门人了,你也从我们家拿走了三十万剑币,这已经很可以了,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李子安笑着说道:“我是一个讲原则的人,我来收取罚款,我肯定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值那么多钱?”张长坤的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可是表面上却是一副可怜的样子,说话也小心翼翼,客客气气。
李子安说道:“张公子今天在剑灵山上处处针对我,扫我面子,怎么也得二十万剑币才能摆平吧?最后,他还用激将法让我进剑门,我知道那是一个陷阱,可是我还是进去了,因为我得满足长公子想害死我的心愿啊,这个满足心愿,怎么也得二十万剑币吧?我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你们可不能让我寒心啊,如果不给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张长坤硬着头皮说道:“李大侠,我手里的确没钱了,这样,你要是看上我家里什么东西,你随便拿怎么样?”
李子安突然探手一招,搀扶着张长坤的张忠突然松开了手,紧张地捂住了脖子,一张脸也变成猪肝色。他的脖子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的身体却一点点的悬浮了起来。他使劲挣扎,可是根本就挣脱不了,喉咙里发出了嚯嚯的声音。
张长坤顿时慌了:“李大侠住手,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子安的声音转冷:“白日里在剑灵山上,我本来可以杀了你儿子的,考虑到你们家有钱,我可以再赚一笔,所以就没有杀你儿子。你现在跟我说没钱,那我还留着你儿子干什么,我先杀了你儿子,再杀了你,这样也不亏。”
就这么一点时间里,张忠已经开始蹬腿了。
张长坤哪里还敢拖延,跟着说道:“我给!我给!快放了我儿子。”
李子安松开了手,笑着说道:“你早这样说不好吗,非要我动手。”
张忠掉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李子安又补了一句:“这次的事,你们用钱能摆平,下次就没有这种好事了。我不反对你们报复我,我能理解你们想弄死我的心,但我要提醒你们,一旦你们出手,我会杀光你们。”
张家父子冷汗淋淋。
四十万剑币到手,李子安依旧将装钱的大箱子装进了藏界指环里。
从张家出来,天色已晚,但铸剑城却是灯火通明,才进入一天最热闹的时期。
“阿刁,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李子安说,又大赚了一笔,以后再也不用为钱犯愁了,他的心情很不错。
阿刁却摇了一下头:“我什么都不想吃。”
“那我给你买衣服,我们去买铸剑城最漂亮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很好看。”李子安说。
阿刁说道:“教练大人,我们跑吧。”
“为什么要跑?”
阿刁说道:“现在,剑宗上上下下都想要你的命,你却还住在剑宗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就一点不担心他们暗地里使坏吗?”
李子安笑了笑:“你是担心他们对我下毒吗?”
阿刁点了一下头。
“你放心吧,我被人毒死过一次,我不会再给人给我下毒的机会。”李子安说。
骑在追日背上的阿刁看了李子安一眼,讶然道:“教练大人,你说你……被人毒死过一次?”
李子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而且这话还不好圆上。他都被人毒死了,怎么还能跟她说话?可是他前世是炼奴的事,他又不能跟她说。他只是呵呵笑了一下,牵着马儿进了一条街道,一边转移话题。
“我之所以留在剑宗,是想借剑宗的力量调查一些事情,三年后就是天山降临的日子,我准备以剑宗开门人的身份去天山开天门。还有,我跟你说的那个手术,需要一个纯血的始族给你输血,剑宗里有很多人符合标准,这些都是我留在剑宗的原因。”
“可是,我们住在一个全是敌人的环境里,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阿刁的注意力还真就被转移了。
李子安笑了笑:“我其实也有想过离开,不是非要留在剑宗,去别的宗门也可以,可是你我都是天奴,不管我们去什么宗门,我们的境遇都不会好。天奴生而为奴,这是上天给天奴戴在脖子上的枷锁,我要将这枷锁砸烂。”
阿刁看着李子安,眼神之中闪烁着异样的神光。
“我知道这很难,甚至是痴人说梦,可我愿意试一试。剑宗的人想杀我,他们大可以来,我正好给剑宗改朝换代,所以你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我也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人。”李子安说。
阿刁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那我要吃铸剑城最贵的好吃的,我还要买铸剑城最贵的衣服!”
“行。”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