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她吗?”我指着谷雨的照片问他。
桑时西很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摇摇头:“我不认得她是谁。你怎么会好好的跑到这里来?”
我忽然脑子里面激灵了一下,对呀,我不认识谷雨,我为什么好好的会跑到她的墓前来?
聪明的桑时西稍微想一想,他就会知道肯定是有人带我来的。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转得特别的快:“我想知道白糖埋在哪儿,所以就稀里糊涂的跑到这里来了,然后就看到了她觉得有几分熟悉感,真的很奇怪,我对她真的有几分熟悉。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桑时西摇摇头,在我的肩膀上披上一件衣服。
“医生说想得太多反而会让你更加的混乱,关于记忆这种事情就顺其自然的比较好。你的弦绷得太紧了,什么时候你放松了属于你的记忆也就慢慢的回来了。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你,剩下关于你自己的那一部分就靠你自己了。”
“好吧!”我跟桑时西说:“那我们回去吧!”
桑时西揽着我的肩膀离开了谷雨的墓前,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问自己,我为什么要骗桑时西呢?
我为什么不告诉他我见过桑旗?
我为什么在桑时西告诉我白糖是桑旗害死了之后,我还在袒护他?
而且我为什么怕桑时西找到桑旗呢?
像桑时西这样一个谦和而又温文尔雅的人,他能对他的亲弟弟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潜意识的。
桑时西送我回到了,哦看着我将刘阿姨准备的晚餐和燕窝都吃掉,然后又坐在我的床前等我睡着之后才离开。
其实是他以为我睡着了,我并没有睡着,我清醒的很,一点点睡意都没有。
看来我想找寻我心中想要的真相,好像越来越难。
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都绝口不提,我想有一个人应该会知道,那就是桑旗和桑时西的爷爷,桑老爷子。
但是自从我有意识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桑老爷子,上次去桑家也没有见到他,可是据我所知桑老爷子还在世,他不在桑家能去哪儿呢?
不过真的想要打听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第二天我花了一整上午的时间一家一家疗养院的打电话,终于让我找到了桑老爷子,正在城郊的一家疗养院里面休养。
我查到了桑老爷子的所在,就立刻去辽养院里面找他。
他的护士问我:“你是什么人?”
我说我是老爷子的孙媳妇,护士便指了指花园里背对着我正坐在轮椅上的一个佝偻的背影,对我说:“老爷子在那里。”
“好的。”我谢过她过去。
“爷爷。”我先是喊了一声,然后走到老爷子的面前蹲下来。
忽然我呆住了,老爷子跟我在照片里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此刻老态龙钟眼神浑浊,有些意识不是很清楚。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喊了他一声:“爷爷。”
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朝护士招招手。
她走过来了,我问她:“爷爷到底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老爷子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得了老年痴呆啊!”
老年痴呆?
我没想到,原来的老爷子不是这样的。
“老爷子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大约是一年前。”
“那期间有没有人过来看过他?”
“有啊,桑先生和他的夫人还有桑家大少爷,都会经常来看望老爷子。”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
我当然不能跟她说是桑旗,我带了一些水果来。
今天太阳暖和,蜜桔特别的甜,我就坐在老爷子的身边剥橘子给他吃。
当我把橘瓣塞进他的嘴里的时候,他抬起眼昏花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在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亮光,但是那抹亮光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希望老爷子是认识,但他病得很厉害,根本认不出来。
我不知道以前我俩的关系怎么样,但是现在我们这一老一小四目相对,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忘掉了那些痛苦的事情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如果忘掉了永远想不起来可能是好事,但是也许我会想起来的一天,就算是我永远想不起来,也会让自己努力的想起来。
我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就算生活给我迎面痛击,我也会昂首挺胸的迎接。
我陪老爷子呆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塞了厚厚的一叠钱给他的私人护士。
护士很诧异地看着我:“我拿工资的。小姐。”
“如果有其他的人过来看爷爷,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跟任何人说。”
“比如谁?”
我压低声音:“桑家的其他人。”
私人护士不笨,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点点头:“放心吧,夏小姐,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我搂了搂老爷子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出了疗养院。
我今天扑了个空,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我回到家桑时西已经来了,他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里,看到他我忽然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回来了?”他笑着向我伸出手,我跟他笑笑。
“手脏,我去洗手。”
“好。”他说。
他没问我去哪儿了,但是我觉得他应该知道。
他留在我家陪我吃晚餐,我没胃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