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霍佳是随便说说的,还是说真的。
但是,我现在也跑不动,整个人都是软的,只有外面的泥巴的壳是硬的。
我们歇够了,霍佳从地上爬起来,看上去很颓丧。
她用眼角暇了我一眼:“你走吧!”
“你放了我,不怕我回去立刻跟桑时西结婚?”
“就算杀了你,桑时西也不会爱上我。”她倒是明白的很。
“那你还抓我。”
“因为我讨厌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的脸,跟我有关系么?”
“跟桑旗有关系,你是桑旗的太太,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乱了,我完全乱了。
什么叫我是桑旗的太太?
我不是桑时西的太太么?
我到底是谁的老婆?
看我迷茫的样子,霍佳倒是开心的很。
“看来,桑时西跟你说,你们俩结婚了?”
“嗯。”我点点头。
“你们的确是结过婚,但是又离了。”
“然后呢?”
“后来你又嫁给了桑旗。”
“哈?我的婚史这么丰富?”
“比你想象的还要丰富。”霍佳似乎心情好了很多,高高挑着眉毛。
“什么意思?”
“你嫁了三次。”
我怎么不信呢?
开始嫁给哥哥后来又嫁给弟弟,我觉得这个我都不太能够接受,别说还有一次婚姻了。
霍佳说的我就先听着,我想从她嘴里知道我和桑旗还有桑时西我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霍佳似乎没什么兴趣跟我扯了,转身就向她的车边走去,我跟着她。
保镖们也浑身是泥的上车,别人绑架他们也绑架,却把自己弄的一身泥,想想就好笑。
我也挤进车里:“霍佳,找个地方聊聊。”
“你还讹上我了?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讨厌你。”
我又没指望她喜欢我,再说我也不喜欢她。
我只是想知道,除了桑时西,她痛恨我的其他原因是什么。
我赖在车上不肯下去,再说这里荒郊野岭的,傻子才一身泥的自己走。
可是路上,不论我怎么找话题,霍佳始终不睬我,车里很安静,只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当车子开到了市里,霍佳才开口:“路边停车,夏至你下车。”
我抱着椅背不肯下车:“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不然我就把你绑架我的事情告诉桑时西!”
霍佳扭头瞪着我,瞪着瞪着忽然笑了:“夏至,你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之前我给过你机会走,是你放弃了,现在就视同你同意死在我手里。”
霍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枪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我当群众演员的时候,也被枪指过,但是那个是塑料做的,假到不行,跟这个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我总觉得霍佳没那么穷凶极恶,她不会扣动扳机的。
虽然我很怕,但是我打算赌一赌。
我咬了咬牙:“既然你这么想要了我的命,那你就开枪好了!”
“你以为我这把枪是假的?”霍佳将枪往我的太阳穴处又戳了戳。
我当然知道是真的,我害怕着呢,但是我倔,我就是不挪步。
时间在此刻流动的特别慢,好像时间被冻住了。
最后,还是霍佳妥协了,她没下的了手。
她拿着枪的手松了下来,手无力地垂着,手里的枪也掉在了坐垫上。
她从发丝里瞧我:“好像明白点了那俩兄弟为什么都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你他妈就是一个疯子。”她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哈。”我揉揉鼻子:“如果你失去了记忆,有人告诉你,你的前半生是这样的。但是又有个人告诉你是那样的,你觉得你会不会疯?”
霍佳瞪着我。
“有人说爱我,有人说恨我,有人要娶我,有人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信任什么人,所以刚才你用枪抵着我的脑袋的时候,我心里在想,如果你真的一枪崩了我,我也就解脱了。反正,我儿子死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霍佳目不转睛地盯了我半天,终于对司机说:“开车,到我城郊的那个别墅。”
我想,她那个别墅应该很是隐秘,连桑时西都不知道的所在。
我们到了她的别墅,分别洗了澡,换了衣服。
我说我饿了,要吃东西,霍佳丢给我一包面让我自己煮。
于是我煮面,她就喝酒。
我好意劝她:“酗酒对疤痕的复原没好处。”
她狠狠瞪我一眼,我不晓得她干嘛要瞪我,我明明是好心好意的提醒她。
我煮好了面,又在冰箱里找到了泡菜,特别留意生产日期,看没有过去才拆开吃。
我坐在霍佳的对面吸溜吸溜地吃泡面,霍佳则一口一口地喝酒。
空腹喝酒很伤胃的,她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看就是为了爱情伤透了心的女人。
人的感情真是复杂透顶的东西。
她爱桑时西,可是桑时西不爱她。
桑时西爱我,可是我不爱桑时西。
这四角恋真是够够的。
我狼吞虎咽,霍佳冷眼看着我:“你一辈子没吃过饭?”
“你饿了不是这幅德行?”我三口两口吃完了面,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最后意犹未尽都咂咂嘴。
“没有饭吃不要紧,没有酒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