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佳呢,死了吗?”
“她现在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里一直都没有醒。”
“如果她不死,恐怕南怀瑾还要再给她一枪。”
“这是他向霍佳开的最后一枪,霍佳事先跟三合会的人打过招呼,不许任何人找南怀瑾的麻烦,如果南怀瑾这一枪能打死霍佳的话也就罢了,如果不能他也只能作罢。”
“那阿什呢?”我想起那个扑过去为她挡枪的帅气小哥哥。
“他无大碍,没有生命危险。”
“桑旗,你说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圆满。何仙姑爱你,你爱我,我不爱桑时西,但是桑时西爱我,霍佳爱桑时西,阿什爱霍佳。好像一个车轱辘战,没有圆满的时候。”
“夏至。”他拥我入怀:“爱情其实也是一种yù_wàng,得到对方霸占对方的yù_wàng,爱和情是分开的,爱是霸占,情是理智,当霸占大于了理智,自私的yù_wàng就控制了那个人,比如桑时西,他想得到你大于爱你。”
“这两者有区别吗?”
“有本质上的区别。”他扳着我的双肩,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瞳很平静,有暗暗的微波流动:“我爱你,如果你爱的是别人,我也会爱你,可是你恰恰爱的是我,那我就一定要争取你,相互的是爱情,单一的是掠夺,桑时西把他的爱扭曲,变成了杀戮,夏至,在这一整场的斗争中,你是没错的。”
“可是,谷雨也没错,白糖也没错......”
“你们都没错,你们只是我和桑时西权利斗争的牺牲者,我多么不想把你们拉进来,如果我理智一点的话......”他把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我的一头短发不知道何时长长了,猛一看还有点人样子。
我轻抚他浓密的头发,说好不再动不动就哭的,但是眼泪还是流下来,滴落到他充满弹性的头发上,一弹,就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
我们的爱情,有太多的曲折,分离,猜忌,但是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我曾幻想过的爱情最美好的样子,俩人携手到老。
现在,应该就是爱情最好的样子了吧。
“桑旗。”我摸着他的头发哑着嗓子道:“如果我们找不到白糖怎么办?”
“那就一直找下去。”
“如果永远都找不到怎么办?”
“那就一直找下去。”
窗外,明月特别亮,里面有很多人影,有个侧影很像谷雨大腹便便的样子。
我绕不过去我心里的坎,但我也可以带着伤痕累累的躯壳和桑旗共度余生。
我们在洛杉矶待了十天,根据南怀瑾给我们的地址去找了那个地方,但是没有找到白糖,哪怕是和白糖有一点点相像的孩子都没看到。
一天两天,我心里也很清楚这个希望是很渺茫的。
桑时西临死都不肯告诉我白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不知道他用意何在,我只知道他死了。
纠缠我,困住我的那个人,终于死了。
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我只是想把他从我的生活里赶出去,但没想把他从这个世界上赶出去。
我和桑旗离开洛杉矶的时候,何仙姑和她的帅老公保罗去机场送我们。
何仙姑还是那样美,只是她的帽子太夸张了,缀着该死的羽毛。
她真心真意地去抱桑旗,美丽的眼睛里流出不舍的眼泪。
然后她不得已虚情假意地来抱我,在我耳边道:“夏至,少作一点,你已经拥有了全世界最爱你的男人,要是我就别总是想自己失去的,应该想自己得到的。”
“你什么时候成人生导师了?”我推开她。
“好意提醒你而已。”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自从我穿平底鞋以来,就极度憎恶这些穿超高高跟鞋的女的。
我用眼角看她:“走了,别送了。”
我拉着桑旗走进了安检口,蓦然回头,何仙姑站在原地依偎在她老公的身边,那个画面竟然是美好的。
看到昔日情敌也找到了好归宿,我觉得我应该是替她开心的。
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倔强就能倔强来的。
放手那个不爱自己的,找一个爱自己的,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多好。
一场恋爱谈下来,我感觉我都能出一本鸡汤文了。
我和桑旗无功而返,回到了空荡荡的桑家。
本来桑家的人丁就不兴旺,现在更加冷清。
桑老爷子在疗养院,桑先生在医院,家里应该只有我们俩个了。
但是,我却在客厅里看到了卫兰。
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没有再把脸涂的雪白嘴涂的血红,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有很多风韵犹存的徐娘总是喜欢把自己涂成那个样子。
所以,没有那些化妆品的伪装之下,卫兰老态毕现。
我和桑旗从她身边走过,却听到她开口:“桑旗,夏至,别以为你们害死了时西,桑家和大禹就是你们的了,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走到她的面前眯起眼睛打量他:“你最在意的不是桑时西,是在意桑家和大禹会被我们给抢走,那些对你这么重要么?”
“不重要,会让一个野种杀死自己的亲哥哥,会让你这个女人嫁来嫁去!”卫兰嘶吼着,从沙发上跳起来,完全失去了风度。
“兰姨,桑时西的死是他自己做的孽,跟我们无关。”桑旗将我拉到他的身后,还算平静地回答他。
“桑旗,你不要得意,你爸爸现在还是大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