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佗佛,一别多年,大师风采依旧,着实是可喜可贺!’一番讲述尚未听完,智光大师已口宣佛号迎出令外。‘阿弥佗佛,经年不见,大师亦风采不减当年,老衲也是羡慕得紧呐!’未及近前,来人已朗声应道。
定睛望去,只见来人身形高大,年约六十岁上下,深目鹰鼻;虽是一脸笑意,但精光四射的双目之中却隐然透露出了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原来,这诃摩罗什大师竟是个胡人呀!他来此做什么呢?大概是与智光大师研学论经的吧。’汪直暗忖。遂当即便默立殿角做起了壁上观。果然!一通寒暄完毕奉上茶水后,问起此来原由,那诃摩罗什大师道‘听闻智光大师不日就要设坛讲经,老衲忙里偷闲,特地抢先一步前来向大师询经求道!’
‘言重了,言重了!我中土佛法又怎比大师本土正宗博大精深?’智光大师亦口宣佛号双手合十道。虽然二人一团和气,但独立殿角的汪直却暗暗思忖了起来。‘智光大师每月月初开坛讲经,人众皆知;可此人却出听闻一词,显然此人是个口是心非之人!看其接下来该如何自圆其’汪直暗道。也就在汪直暗笑这老和尚矢口未觉之时,便听到智光大师问道‘我五年前便已定下了此后每年月初开坛之期,当日大师也在现场;大师怎地却忘了?’看那诃摩罗什一时语塞,智光大师顿了顿,又接着道‘况大师游历之期未到,现拨冗前来;想必并非只是论经证道如此简单吧?’
‘不错!老衲四十年前确是曾许过以十年游历一国之愿,但现今年事已高,却也只能权宜从事;加上徒近日来一直都在鼓噪大师设坛之事,是以……’诃摩罗什合十一礼应道。直到此时,众人才注意到一直跟与其身后的这个叫做鸠摩智的弟子。只见他年约三十岁上下,身着红色袈裟、僧裙,头戴红色僧帽;略显饱满的面目虽与中土人士颇为接近,但其稍有不同的眉目之中还是隐然透出了一丝胡人气息。
‘此子乃是吐蕃国王子,但自幼就酷爱佛学;老衲当年游历至吐蕃后,因见其堪为可造之材,又经数年观察,这才在年近半百之时,将其收归了门下。’诃摩罗什将那鸠摩智引上前来介绍道。见众人颌首示意,诃摩罗什顿了顿后,又道‘只是这徒除深研佛学外,平日里对我佛门武学亦是颇为偏爱;尤其是对少林派易筋经与贵寺六脉神剑更是神往已久!是以,老衲这才借询经论道之机,特带徒前来,以博其见闻。’诃摩罗什一气来。
良久,见智光大师沉默不语,那鸠摩智连忙再进前合十一礼道‘大师,有礼了!僧确实对我佛门六脉神剑渴慕已久,还请大师不吝赐教;纵使大师能使出个一招半式,僧得以开眼,便也了却心愿了。’鸠摩智虽是情意殷殷,但智光大师却仍是一副如老僧入定之状。‘这六脉神剑明明并非纯粹佛家武学,这鸠摩智想必也是知晓的;但其却以如此辞相逼,看来此人比其师父还要狡诈几分。’汪直暗道。
‘无知辈!’见殿内一时陷入了沉寂之中,那诃摩罗什叱呵了鸠摩智一声后问道‘为师这火焰刀功夫,你才修得了几层?竟敢口气如此托大?!’‘回师父,徒儿已修至第六层了。’那鸠摩智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向殿外虚空击出了一掌。掌力到处,立时挟着一抹橘红火焰而出,将殿外几株曼陀罗花烧得焦黄齐根而断。
‘好手段!’见状,段正德先赞了一声后道‘师兄虽精研佛法,但若不学我佛那无妄无念之心;纵使修行再高,又岂能消业乎?’‘世子此言差矣!想当年既是达摩祖师亦是佛武皆修,又岂能不明业报之?’那鸠摩智反唇相讥道。
见大哥讷讷不出话来,段正己遂赶紧上前解围道‘王兄无需多言!这位吐蕃师兄既要看咱们六脉神剑,那弟就让他见识见识便是!’却不料,此言一出,立时便遭到了智光大师的喝斥。‘咱们家的区区六脉神剑,又岂是大师的火焰刀敌手?况佛门净地,又岂是尔等辈放肆之处?!’智光大师叱道。
见智光大师面有愠色,段正己一惊后赶紧肃然垂首再不敢多言。大殿里一时又陷入了沉寂之郑‘大师言重了!’见大殿内气氛颇为尴尬,诃摩罗什宣了声佛号后道‘同门之间,切磋武技本为常事!况佛陀亦有降妖伏魔之;王子既有心一试,而今便遂了二人心意,料也无妨!’‘善哉,善哉’一番话听完,但智光大师却只是连宣佛号,一副老僧入定之状。
眼见智光大师始终不置可否,而师父连连苦笑;这可立时便将一旁的鸠摩智急了个一佛升,二佛出世!遂连忙上前再施一礼道‘想是智光大师唯恐我等失手,误伤对方;如此,僧便与这位王子文比,双方只在这殿中隔空施展,并不与对方近身;似此,自应再无误伤之虞!还请大师恩准示下!’
此番言语,鸠摩智虽然是冲着智光大师所,但眼睛余光却一直都在扫视着段正己的面目变化。此刻,见对方眼中颇有轻蔑、挑衅之意,而智光大师又好似并无拒绝之意;早已按捺许久的段正己立时便应了一声‘比试便比试,让你开开眼也好!’后,当即便先来到令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子果然好气派!如此,僧就先献丑了!’见状,那鸠摩智应了一声后,当即便随之而立,扬掌劈向了院内的几株曼陀罗花株。伴随着‘唰’地一声过后,那几棵花株立时伴着一缕焦糊味道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