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至此处,他又略略一顿,一待连连称是的二人摸遍了全身后,这才又接着讲道‘此功法虽是脱胎于楷书走势,但练至大成者,却完全是行书打法;是以……’着,眼光当即便在萧直的脸上流转了起来。
萧直会意,当即便又掏出了一颗指肚大的明珠双手奉上道‘还请慕容公子主持公道!’ ‘本公子又岂会偏袒于你?’见状,那慕容广智先冷哼了一声后,这才缓缓道‘如若按起笔去笔之势来论,这萧直的永字八法似乎稍显正宗一些……’言毕,正待要拂袖而去之时,这才发现了稳居座中的汪直。
‘此人是…?’‘慕容公子,在下丐帮汪直!’汪直脱口应道。‘哦,是丐帮的呀,那你们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你又学了几式呀?’那慕容广智斜乜了汪直一眼问道。望着这装模作样惺惺作态的慕容公子,暗感好笑的汪直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一时竟讷讷不出话来。‘公子哪需要与此人废话?这厮只不过是一个顶着公子名头在外招摇撞骗之人罢了!’见汪直久不作答,那几个女子当即便又呱噪了起来。一人上前道。
又被人指着鼻子羞辱,汪直不由大为光火。遂傲然答道‘我虽未得窥降龙十八掌全貌,但在下乃是丐帮洪帮主亲传弟子;谁敢无礼?’‘哪个怕你?’见其主人闻言一震后,那几个女子立时齐齐一声叱喝,亮出了兵器,屋内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就在双方各不示弱,剑拔弩张之际,只听得有人报道‘老祖宗驾到’后,气焰嚣张的几个女子立时全都收起了家伙,齐齐迎向了来人。
这是一个年约七旬上下的老者。虽已临近暮年,但其双目如炬,微微泛白的眉须之间非但全无垂垂老矣之状,反而透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哪位是洪七弟子呀?’一进屋中,那老者就先扫视了一番问道。见询,汪直赶紧上前一步回道‘在下汪直,正是洪帮主亲传弟子。’‘来人,还不快快奉上好茶?快请上座!’老者连道了几个好后,当即忙不迭招呼道。
见状,几个女子虽然慌忙泡茶、相请,但神情之中却明显流露出了一种颇为怀疑带有不屑的不甘之状。看汪直面露不悦,那老者当即便对一旁耷拉着脑袋的慕容广智训斥道‘老夫与丐帮洪七艺出同门,下皆知;洪七弟子按辈分,比你父亲尚且高出一辈;你却胆敢如础慢贵客,看我这便请来家法收拾与你!’言毕,即上前与汪直赔礼不迭。听其言语,啊?这老者竟是福州论剑第二届武尊得主,第七届武尊慕容继业的父亲慕容博老先生!汪直不由顿感肃然起敬。
再想起他刚才所与自己师父乃是同门师兄弟后,遂当即便问起了个中缘由。见询,那慕容博连道惭愧后,当即屏退了一干热,缓缓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这慕容博与洪七确实都是赵惟明座下弟子,只不过洪七乃是亲传弟子,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记名弟子罢了。但也仅仅只是当年赵惟明的稍加指点,就使慕容博在此后的福州论剑上力挫群雄,最终夺得了‘武尊’荣誉。后来,到了其长孙慕容继业之时,眼见‘武尊’门第虚华落尽的情状,遂苦练家传绝学再次参加福州论剑,并一举夺得邻六届‘武尊’之称。姑苏慕容氏先后夺得了两届‘武尊’称号,‘武尊世家’威名一时誉满江湖,风头无两!却不料,又到了慕容广智之时,仅仅是有成就后,就中止了家传绝学的深入研习,却反而将精力完全放在了投机钻营之事的上面。慕容博虽经常出言训斥,但由于见其并无多少长进,心灰意冷之下,只得隐居幕后,再不过问江湖之事。
一番讲述听完后,算算已耽搁了许久功夫的汪直当下便谢绝了慕容博的盛情挽留,立即匆匆赶往开封府而去。一路疾行,直至心急如焚的汪直在陈州地面见到了大量金人后,这才猛然惊醒,转而一路往东行去。是呵!自绍兴和议以来,大宋屈居于大散关(秦岭)、淮河以南至今已近数十年了!其间,虽然有岳飞等忠直之士收复了大量失地,但怎奈奸相误国;自岳飞父子蒙冤下狱至今,仅仅十余年时间,此前收复的失地竟又成为了这金人大行其道的光景了!再联想到自己的出仕经历,不由随口吟出了岳飞的那首《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一阕词吟罢,却感觉心中愤懑直似要将胸膛炸开一般!看看四下无人,遂当即便施起身法,全力狂奔了起来。‘速进,前行,将所有不快全都抛诸脑后!’一路上,汪直始终默默念叨着这句话,也不管白黑夜,只顾一路狂奔。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一通疯狂发泄的汪直心绪平静下来后,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来到了庐州地面。看看离临安已路程不远,加上腹中早已雷鸣如鼓;未多思忖,汪直便迈步进入了城郑摸摸身上盘资颇丰,汪直特意找了一家颇具规模的酒肆进去歇脚。进去略一打量,哟呵!只见里面不但有带着丫鬟、随从的富家大户,还有甲胄在身的军旅之士,更有一身劲装带有兵器的武林人物;肆意谈笑之声,只把偌大的一个大厅里渲染得热闹非常!
看看尚有不少空位,汪直当即便寻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少时,一待饭菜上齐,汪直立时一阵风卷残云,身上的饥乏之感顿时一扫而空。正准备要起身离去之时,邻桌的几个武林人物的话题却引起了汪直的关注,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