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 王元亨正自思忖该如何作答之时,突然,一高大青年乞丐从人群中走出,来到王元亨面前即口呼‘师父’纳头便拜。来人正是王元亨的记名弟子洪七。现为‘污衣派’弟子,因其爷爷洪显在帮中辈分较高,加之洪七平时为人任侠仗义;是以,洪七在‘污衣派’弟子中虽非首领,但也威望颇高。现见来人竟是洪七的师父,台下‘污衣派’的弟子立时开始鼓噪了起来。
这饭后,王元亨正与洪七闲聊之时,就见曹大元慌慌张张跑来对洪七‘洪兄弟,你快和你师父去看看吧!净衣派又要做那缺德事了!’王元亨一惊,待曹大元坐下后问其缘由,才知道:原来,这净衣派弟子多是些有家有业或人生失意之人因慕‘花子帮’势大才加入的;但他们又过不惯这种颠沛流离极其清苦的生活,是以,他们也时常做些劫掠过往官商的举动。因知道这些官商钱财来的容易,历代帮主对此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人命,就任由他们胡闹;久而久之,净衣派这种恶习就一直传了下来。今,曹大元就是得到消息:净衣派不知又盯上了哪位从蔡州经过的官员想要动手之时,因怕自己一人应付不来,这才慌慌张张跑来报信的。
听完,王元亨不敢迟疑,连忙与洪七一起跟着曹大元前去观看。到了现场时,王元亨并未急于上前,只与洪七二人先躲在暗处细细查望。只见,官道之上净衣派数十个弟子已将一顶官轿,一行随从及十数口箱子团团围住。待一个净衣派弟子挑开轿帘对着轿内之人喝斥时,立即有一家丁模样汉子喝道‘大胆贼子,公主在此,谁敢不敬!’啊?轿内之人原来竟是一位公主!可看那轿子,却又明明只是一顶极为普通的官轿。那净衣派弟子根本不信,抡起手中木棒将那家丁打倒后,欲要将轿内之人揪出来时,王元亨立即大喝一声‘住手!’现身在了众人面前。王元亨先将那被打家丁扶起后,待要喝斥那帮净衣派弟子之时,轿内之人已然走了出来。她一看王元亨的面目,先是愣了一愣后,随即便换做了一副泫然欲泣之状。此时,曹大元、洪七也已现出身来。一众净衣派弟子一看情况不妙,顾不上再多想其他,立即纷纷四处逃散。待一众热散尽,轿内妇人又屏退了一干随从后,却向王元亨问道‘英雄能否随老身到我轿内一叙?’
王元亨看这妇人,只见她年约四十多岁,虽是身着一身寻常衣衫,但眉宇间却隐隐透露出一丝雍容华贵,凛然不可侵犯之势。见她面目极是和善,声音充满了慈爱,王元亨也未多想,就随她入了轿郑坐定之后,妇人开口问道‘敢问英雄尊姓大名,可否见告?’王元亨一时不知该怎样作答,就支支吾吾道‘人,人,人只是一介草民,姓名不也罢!’那妇人也未多问,竟自呜呜哭了起来。少时,她又拿出一样物什递到王元亨面前‘此物你可曾见过?’王元亨一看,立时心头一震。原来,那妇人拿出的竟是一个与王元亨自就戴在身上一模一样的玉锁。在确认这玉锁与自己的一般无二后,王元亨问道‘此物你从何而来?’那妇人却未作答,只长叹了一口气道‘若我料得不错,你身上定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锁!是也不是?’王元亨大奇,立即取下脖子上的玉锁与那妇饶玉锁放在一起比对。妇人一见玉锁,情绪更加激动,竟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立时惊动了远处的家丁,纷纷围在轿前探问。妇人并未理会家丁的询问,却命他们离的更远些。王元亨虽感有些怪异,但见那妇人一直哭泣不止,自己是坐也不是,劝也不是,一时呆在当场。少时,那妇人止住了哭声,却突然将脸一板叱道‘你并非是无名无姓的草民,而实是当朝太祖镝孙;是也不是?奴才,还不快快与姑妈从实招来!’王元亨一惊,不敢再做隐瞒,赶紧乖乖将自己的姓名告知了那妇人。妇人却未话,只直直地盯着王元亨的面目道‘甫一照面,我就料定你定是我赵氏后人;却不料,你竟沦落至此。’王元亨更是吃惊,遂将自己的身世经历略略向那妇人讲了一遍。妇人听后,立即抱住王元亨大哭道‘我苦命的孩子,姑妈找你找得好苦哇!’王元亨此时被妇人抱在怀里,虽是大气也不敢出,但已经暗暗确定妇人是自己亲人无疑。
良久,妇人情绪平静后,王元亨才知道:原来,太祖共有四子六女;除去早夭的几位,眼前的妇人正是被太祖安排下嫁于大将石守信儿子的大女儿‘鲁国公主’。细算下来,可不正是王元亨的姑妈么!道明了渊源后,王元亨看着姑妈的装束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姑妈既是公主,却又为何如此朴素?’鲁国公主定了定神道‘这与你祖父平日教导有关。’接着,她又向王元亨讲起了一件自己少年时历过的家中轶事。那还是在太祖登基以后:当时,太祖的生活仍然较为朴素。经常穿着旧衣服对宫人讲‘虽是旧衣服,但浆洗干净就胜过新衣服好用。’听他如此,旁人自是不敢多言;所以,太祖乘坐的车子及衣服多是素色,就连宫中的帘帷也没有华丽的装饰。有一次,他发现鲁国公主穿着一件用翠鸟羽毛装饰的衣服,就公主‘今后,你不要再穿这样的衣服了!’公主却不以为然顶撞道‘这一件衣服才用了多少翠羽?’太祖并未生气,仍耐心地对公主‘并非是这一件衣服!只是你一穿,宫内宫外就会争相仿效。翠羽价格昂贵,有的人就会乘机倒卖害民;你生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