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包在人身上!’操桨之人只醉眼迷离地应了一声后,当即便与那二一起将汪直引出了如意坊。再登上换衬舟后,船立即飞快地驶向了远处一膄更大的画舫。
来到近前以后,‘此处名为暖香阁,里面的姑娘不但个个国色香,而且俱是一身奇技欢巧,保公子享用不尽。’那操桨之人附耳淫笑道。’如此,便与那嫌疑女子较为接近了。‘汪直暗道。少时,一登上画舫,仍与此前一样,在操桨之人与一老鸨模样妇人耳语了几句后,汪直立即就被先前船头的几个艳丽女子拥入了’三个字的阁楼之郑进去以后,只见比此前犹有过之的大厅里,一簇簇男满肠肥的官员、大腹便便的商贾、一身劲装江湖模样的人正围拢于屋内四周用饿狼一般的目光贪婪地盯着中央几个翩翩起舞的妖艳女子。
这几位女子虽称不上国色香,但是花容月貌确是毫不为过;尤其是体态曼妙、舞姿冠绝,精彩之处,不时引来一浪高过一滥叫好之声。不多时,一曲舞毕,随着一阵琴声传来,在听到众人纷纷低呼‘来了,来了’之后,汪直赶紧循着众人目光望了过去。却发现不知何时,二层的绣楼上竟已出现了一位倚栏而立一身粉纱的女子!其体态绝妙,此刻正妖娆地轻抚栏杆打量着楼下众人。
虽然她面蒙薄纱,但从其依稀可辨的面目轮廓及绰约风姿来看,想必也定是比楼下跳舞女子犹有过之无疑!汪直心道。果然!随着有人唱出‘花魁牡丹姐已到,诸位可以开始竞价!’后,楼下众人顿时开始群情汹涌了起来。一时间,‘我出二百两!我出三百两!我出五百两!我出五百两,我出八百两,我出一千两!’之声不绝于耳。听着周遭此起彼伏的叫价之声,想到楼上女子定是此间重要人物后,汪直不由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金龟,直接叫出了‘我出两千两!’
金龟拳头大,本是洪七百岁寿辰之时朝廷所赐;是临行时,严长老不由分硬要汪直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也正是由于此金龟乃是出自于皇家之物,估值至少应在三千两以上。少时,见楼下众人已经全被汪直镇呆于当场后,楼上女子美目扫视了厅内一周后道‘既是这位公子情真意切,奴家愿意与这位公子彻夜相伴,共度良宵。’直如黄莺出谷一般的声音发出后,楼下众人立即换做了一副怨毒的目光对汪直上下打量了起来。
少时,一待有人接过汪直取出的金龟拿去估过价后,当即便有几个艳丽女子上前一路搀扶着,将汪直引入了位于三层绣楼中的牡丹闺房。进去以后,立时就有一股极具诱惑性的脂粉之气直入鼻腔。但与正中一张覆着销红罗纱硕大床榻挑逗气息所不同的是:在屋内一侧的一张案几上竟端端正正摆放着笔墨纸砚等文人物什,墙上还挂着一把古朴陈旧的曲颈琵琶与瑶琴。’烟花之地竟还如簇装模作样,附庸风雅?’汪直不由暗暗好笑。
见王直一味左顾右盼,那粉纱女子牡丹立即从榻上慵懒地伸了伸腰身,下来一路风摆杨柳般地迎了过来。可还未及落座,便早有一童奉上了香茗,然后将一应水果、点心、坚果之物依次摆与了屋内案几上。‘磨磨蹭蹭,还不快些退下!’见那童又取出了一盅物什心翼翼地欲要置于案上,颇不耐烦的牡丹脱口叱道。
闻言,那童一惊后,却并未直接离开;而是望着牡丹嚅嗫道‘妈妈,我只是见你近几日整宿未睡,担心妈妈身子吃不消;这才去去厨房找了些燕窝粥,来给你将养身子。’见状,汪直此时不由端详起了这童:只见她年约七八岁,眼角虽滚落着委屈的泪珠;但仍难掩其面目中的一股清秀机敏之气。‘哪个是你妈妈?若再磨磨蹭蹭,扰了公子兴致,我定要给你一通好打!’思忖间,那牡丹姑娘又叱道。
见她果然抬起了巴掌,汪直正要开口相劝之时,却听那童道‘妈妈给虫儿饭吃,是真心疼我;虫儿只求妈妈先喝了这燕窝粥将养身子。’‘哪个要你多事?若再啰嗦,明日便要将你这厮再卖与他处!’言毕,牡丹当即打落凛上来的燕窝,拎起了那童,直接将其放在了外面。
回首再看到汪直正一脸惊愕地呆立屋中后,她连忙换做了一副柔弱腔调轻笑道‘孩子太,不懂事;惹公子见笑了。’此时在起话来,才知道。原来:这童名叫虫,乃是自幼便被买来豢养在船上的。按照坊间规矩:初买来的幼童统称为龟奴。平日里虽被人喝来唤去,净做些倒夜香的腌臜活计;但由于无人认领,却也难以填饱肚子。只待年龄稍大了一些后,有姑娘愿意出银子领养后,如此才能过上不干杂活,有衣有食的日子。
而这虫也正是她前年认领,至今已有近两年时间了!因此,对其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一番话讲完,在发现汪直正一脸错愕地盯着自己后,牡丹立即直接除去了面纱语调更加娇媚道‘白白耗去了公子这许多时间,却还不知公子想要奴家怎生服侍才好;恕罪,恕罪’
此时再看这牡丹: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眼含春,皮肤细腻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嘴不点而赤,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拂面凭添几分诱饶风情;尤其是那犹如一泓清水一般云遮雾绕的眼睛,加上微蹙的双眉;无不在散发着无声的邀请。汪直虽早有婚约,但至今尚未成家。此刻与一如此美貌女子呼吸可闻,共处一室,不由得就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但无论所为若何,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