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口的小五金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眼看着一个个小作坊半年一个样,一年变大样的发展起来。身在店口之乡的人,没谁不动心的,这世界谁不想发财,谁就脑壳壳缺根筋。作为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孙传芳也不例外,眼瞅着莫大民和龚宣群都走出了镇政府的大门,出来开厂单干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再说他们虽然跟韩三江签了十年的约,可是不到两年,店口人聪明得不要不要的,全都会做小五金了,就连十几岁的小孩,拉得动车床的,都会做了,哪还需要他们来开发技术呀!他们有一年多都没有事做,守在培训学校,什么都没做,守着一些车床,每隔一段时间还要给它们加加油,擦拭擦拭,然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换谁谁受得了。开始时楚凯文受不了了,借着找了老婆为由,出去单干了。接着又是单于雄说受不了这种生活,也借着找了老婆为由,出去投奔老婆去了,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他和小李子。
小李子闲着无聊了,就在培训学校的门口栽几盆花,打理打理,养几只鸭,挖挖蚯蚓逗逗鸭,显然很惬意过这种田园生活。毫不在意什么,整天“啦啦啦啦······”叫唤着几只鸭子过来抢从泥土里翻出来的蚯蚓吃,这家伙好像一个老人一样,没有一点后顾之忧。开始的时候想跟他说说话,却发现这家伙,宁愿叫鸭子抢蚯蚓吃,也不想跟他说什么话,气得孙传芳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来干脆不跟他说话了。
孙传芳再也受不了这种乏味的生活了,就找到楚凯文,跟他说:“凯凯,好久没来看你了,你厂开得怎么样了?也不见你跟单于雄俩来看我们,我都快逼死了,跟小李子那个大傻逼在一起,我差点就疯掉了!”
楚凯文就问:“怎么?小李子不是平时不是很风趣的吗?现在就变大傻逼了?”
孙传芳苦着脸回道:“还风趣,我看八成是疯了!他一定脑壳壳进水,坏塌了,整天不是弄那几盆花,就是带着他养的几只鸭子出去挖蚯蚓,啦啦啦啦的叫唤着它们,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小鸭子说着话,小妞妞,你看你跑慢了吧,别人奔奔,胖胖都比你跑得快,你啊再这样就要饿肚子了!我的个天,这不是疯了,是什么啊?”
楚凯文呵呵笑着回:“小李子没有疯,他是叫你快走了,出来干,不然跟鸭子妞妞一样要饿肚子啦?”
“啊,那他为什么不走呀?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他不饿肚子吗?”孙传芳搞不懂楚凯文的意思。
楚凯文看了看他,就呵呵笑了笑,回道:“这小李子是何许人也,你却不知道啊!韩大江马上就要进入集团化了,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因此他是修心养性,等着有人来接他走,你不走,他就走不了,你走了,我们技术帮没有人了,自然他要走了!你想想,你不走,他能轻松吗?那都是表象,装出来的,实际他比你还焦急!”
“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整天跟鸭子说话,也不跟我说话,原来不好开口叫我走,我真是个笨蛋呀?对了,为了我的前途和将来,我得出来单干!明天我就去找韩书记辞职!”孙传芳毫无隐瞒的说,实际每个人都愿意把心声跟楚凯文吐露,因为吐露出来,他会很热情的帮你。
“要辞职的抓紧时间,我们还没到十年的签约期,甚至一半的一半时间都不够,你辞职了也不好跟韩书记开口要福利,更谈不上跟他谈条件,你只能光脚出来,赤脚干事业,你能借到钱开厂吗?可惜我没钱借给你了,前几天大民师傅借走了一百万,你得想办法凑足两百万开厂!对了,你可以跟你外家哥哥石春生借两百万开厂,顺便找片地做厂房,你岳父会帮你的,他家人比较好!我想没有什么问题的?”楚凯文提醒道。
告别了楚凯文,孙传芳找到石春生跟他借了一百万,然后就去找自己的几个关系最好的徒弟,凑足了二百万,就去镇政府跟韩书记摊牌去了。
韩三江拿着张诸暨日报看着,还没喝上一口茶,就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了。韩三江打开门看了看是孙传芳,顿时就明白他来干什么了,笑着问:“传芳老弟呀,你这大清早的来,是来跟我辞职的吧?”
孙传芳有些惊讶的问:“韩书记,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说话呢?”
韩三江就说:“我十有八九猜到了,前几天莫大民和龚宣群辞职了吗?一个个都说自己没必要留下来了,既然自己都不想干了,那就不干呗!强扭的瓜不甜吗?想走就走吧,你想需要我们给你提供什么支持,尽管说,我们会满足你的!”
孙传芳不好意思的回:“韩书记,我们签的是十年的约,这才两年,我哪好意思跟你提这些,我看还是算了吧!是我先提出来走的,属于毁约!呵呵呵呵,你没跟我说什么,我就感恩戴德了!”
韩三江就说:“呃,传芳兄弟,你这话就欠妥了,我们谁也没预料到两年会发展成这样,这么喜人的成绩看着心里就倍儿爽,这不属于毁约,我们是面对面的谈的吗?你情我愿,算哪门子毁约吗?像老七十六,没经过中间人同意,也没告知中间人的情况下不干了,那才叫违约!我们不是谈着的吗?这不算,属于正常范畴,你就说说想要什么设备,自己去培训班选就是了,反正那车床今后用不着了!你就选二十台认为对你有用的,拿走吧!钱我们是没办法给你了,你也知道我们正在修公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