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书记的动员起到了效果,穆家湾正准备卖猪卖粮,来应付修堤款。小王秘书一大早就接到李书记的电话,说上面批修了,已经拿到批修令了。于是就马上找欧阳书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结果找遍了整个公社都没有看见人,一问孙书记才知道,欧阳书记去穆家湾帮助老倔头卖猪卖粮,凑款修堤的事情去了。
小王秘书只好马上往穆家湾找欧阳书记,生怕去晚了把猪和粮全卖了,借了孙书记的单车,一路狂奔着往穆家湾赶。
一个多小时后,总算赶到了穆家湾。大热的天踩着单车狂奔,她简直挥汗如雨,看到老倔头时,浑身都湿透了。喘着粗气喊道:“老穆叔,我可看到你了,你没有将猪和粮卖掉吧?李书记来电话了,说上面批修了,批修令都下来了。”
老倔头老远看到小王秘书满头大汗,推着单车,浑身湿透的样子,就知道有重要的事情,听到她说李书记来电话了,说上面批修了,他抑制不住狂热的心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句:“什么,李书记来电话,说批修令下来了!真的假的?”
“废话,你不看我累成这样,还能有假吗?快叫欧阳书记出来!快!”小王秘书王灵儿着急的喊道。
老倔头嘿嘿一笑,扯开大嗓门喊道:“欧阳书记,灵丫头找你有急事!快出来一下!”
欧阳书记听到老倔头的话,马上就跑了出来,看到王灵儿,就问:“灵丫头,什么急事,瞧把你累成那样?汗流浃背的!能不能慢点呀!”
“慢不了,慢了猪和粮就没有了!到时来修堤的没有粮食给他们吃了!也没有猪肉犒劳他们了!”灵丫头笑着回道。
欧阳书记一听,禁不住就问:“灵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书记回县里了,并且带回了批修令,你说高兴不高兴。李书记还说,明天来店口跟你商议修堤的细节!”灵丫头满心喜悦的说着,湿哒哒的头发能滴出水来,满脸挂着汗珠。
欧阳书记马上就吩咐道:“老倔头,你马上去公社打电话,叫供销社不要开车来收猪和粮了,我们不卖了,留着猪给修堤的打牙祭!快去!我去跟大家说说,不要赶猪出拦了!”
老倔头站在那发呆,这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太不真实了,真实得像做梦似的,他禁不住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感到生生的痛,就知道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于是自言自语道:“这他妈的,不是在做梦,咬得我的手好痛好痛,灵丫头,你没开玩笑吧?这样的玩笑咱开不起啊!”
欧阳书记看着老倔头那样子,有种破天荒的感觉,就说:“灵丫头,别理他,去找兰英阿姨,在她家洗个澡,换上一身衣裳,你把单车给老倔头,叫他马上去公社,给供销社打电话,说猪粮不卖了!”
灵丫头把单车交到老倔头手里,说:“穆叔,你抓紧时间去公社,等下供销社的车子下来了,我们要赔人家损失的!快去!”
老倔头摸了摸后脑勺,还是觉得不真实,跟做梦一样,但看到欧阳书记灼灼的目光,他才笃定这事是真的,于是接过单车,抬挎就骑了上去,踩着单车飞快的狂奔起来。边跑边唱着:“东方红,太阳升······”
牛兰英听到欧阳书记叫她,赶紧走了出来,看了看灵丫头浑身被汗水湿透,连头发根子都滴着汗水,就明白了,拉着灵丫头到家里洗澡换衣服去了。
欧阳书记一路小跑的来到猪圈边,看到大伙儿就喊道:“大家不要赶猪了,哪来的就赶哪去,猪我们不卖了,粮我们也不卖了!”
赶猪的穆家伙计有些不知所以然的问:“欧阳书记,这大清早的叫我们起来赶猪,赶来赶去的,你这是要干吗啊?”
“是啊,是啊,欧阳书记这怎么回事呀?”其他伙计附和着。
欧阳书记干脆坐下来,耐心解释起来:“这猪它们命好,我们刚想卖,县里李书记就打电话来说,我们三江口修护堤的事情上面批下来了!他还带回了批修令!有了上面的尚方宝剑,我们就不愁这三江口修不成了!”
“原来是这样呀,欧阳书记,这破天荒的事情我们第一次才听说,这是真的吗?”大家认真的看着欧阳书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从欧阳书记口中说出来的话,那是最真实的事情,他们可以怀疑任何一个人,但绝不怀疑欧阳书记的话会有水分。
欧阳书记点点头,打趣的说道:“不过这些猪将来要成为英雄之猪,会成为修建三江口的一代功臣,有了它们,我们可以给修堤坝的人,打打牙祭,这样大家的干劲更足,更好!”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猪还能成为英雄,第一次见欧阳书记这么幽默过。
欧阳书记笑眯眯的,将双手展到后背,交叉着手,第一次感到昂首挺胸的走着真舒服。这是他在店口三十多年来,最开心的一次,也是他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次。
就在此刻韩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穆家湾,站在欧阳书记面前,看到欧阳书记昂首挺胸的迈着步子,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夸过鸭绿江的样子,禁不住就问:“欧阳书记,我从来没有看见你今天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看起来姿势不错呀!要不要给你鼓鼓掌什么的!搞个什么仪式更好呀!”
欧阳书记洋洋一笑,回道:“韩老三,你也来跟我走几步,感觉会更爽!”
韩老三禁不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