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记、刘镇长、韩老三三人陪着李开元,坐着一辆吉普车去穆三多家。路上李开元看着这路修得还不错,再也没有几年前,那样坎坷崎岖的路了,就笑呵呵的说:“孙书记,你们店口的路修得不错呀,这路都可以通两辆车了,材料运进来不困难了,还有这路很平整,虽然没有城市里的水泥路,但下面铺了层碎石,碎石上还铺了一层沙子,开起来沙沙沙沙的,还不错哦?”
孙书记呵呵一笑,回道:“李厅,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呀,人家运材料的车子一进来,天晴天还好,一到下雨天,车子一压,道路泞泥,就陷入黄泥中,车轮上黏满黄泥,一路打着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出都出不来,最后叫人把车轮上的黄泥清理干净,再在路上一路垫上稻草,让车子缓缓开出来,那路真是折磨人,在这种折磨下,我们镇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凑足了这笔钱,对了,为了修路咱们还借了信用社一百多万!这拉电网又花了二百多万,办模具厂又是二百多万,咱们镇可是负债垒垒呀,这钱都到了私人腰包里了,我们镇政府却背负一屁股的债呀!这真是有苦难言啊!”
李开元说修路的事,孙书记就顺便把苦水倒了出来,这让李开元听了,都觉得好笑,这家伙见他这个财神来了,就把苦水一并倒出来,好让他知道,店口人民发达了,店口镇政府却亏大发了。
李开元只好乐呵呵的回道:“孙书记啦,我就称赞了你一下路修得不错,你看你苦水就跟倒豆子一样倒出来,呵呵,你是不是想叫我们不要还那笔贷款呀?我可告诉你,贷款本金和利息一分都不能少,那是国家的钱,她用来支持我们,让我们发家致富的,既然大家有钱了,就应该知道涌泉相报,把国家的钱还回去,没有钱,你可以收一些税,这样就可以解决你们的财政赤字,老百姓也喜闻乐见,何不一举两得!”李开元暗地里给他指明了一条路,孙书记应该明白李开元的意思。
韩老三一听,就说:“李厅,说的太对了,孙书记就知道做老好人,做什么事,都是咱镇里掏钱,掏掏掏,以为是掏沙,掏了就有,我说过几次,他不听,就因为他是一把手,我行我素!害得我每次下村都杨白劳,免费给别人做事也就算了,嘿,好家伙,吃饭还得自己掏钱,这都做的什么事?老好人接连做下去,村里以为咱镇里给他们做事自己掏腰包是应该的呢?那哑巴吃黄连的事,总不能一直这么干下去,这么干别人会把你当傻瓜。如果以后要收钱了,村里就会有意见,可能还会有抵触心理!”
呵呵,韩老三这胳膊肘往外拐,急得刘镇长干瞪着眼看着他,又不敢说出来。
韩老三也瞪回去,喊道:“刘德松,你瞪什么瞪,你也跟孙应雄一个德行,别以为我就不知道,总知道把自己的财产送出去,又不知道收回来,要不是,咱们韩家韩大江给你们填这个财政窟窿,我看你们面对这么大的债务,上吊都来不及,还在这里有说有笑的?搞得我们三江口几年都修不了跨江大桥,简直是气死人!你看看,韩大江建中心小学捐了二百万,卫生院买设备进药又是二百万,前两天又给镇里还了三百万的贷款,你们说用这么多的钱,去建一座跨江大桥还少吗?都是你们两个家伙,拖了我们三江口村的后腿!”韩老三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心中的闷气倒了出来。
李开元总算听出了韩老三的意思,这韩大江把钱全捐给镇政府去补窟窿了,而他们三江口大桥就建不起来了。于是就问:“韩老三,你意思是说韩大江把钱给镇里填窟窿去了,却没有给你们建三江口大桥,让你们出行很不便,是吧?那韩大江又是你们三江口什么人啦?为什么非要帮你们建三江口大桥呢?”
韩老三瘪着嘴回道:“李厅,韩大江是我们三江口村的败类,人渣,身为三江口村民,却为镇政府办事,从来不想想咱们村,咱们村也需要建设呀?就不能为咱们村好好想想呀?我一听韩大江前两天给镇政府还了三百万贷款,我的头就大了,那家伙还说给镇政府建大楼,就不给我们三江口建桥,我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差点儿就要去见老祖宗了!”
李开元顿时惊讶了,这韩大江这么有钱,为什么韩二江不去采访他,却要采访穆三多,这又是为何呀?禁不住就问:“韩老三,我问你一个问题,现在不许你生气,如实回答,韩大江这么有钱,一出手就是二百万三百万的,捐给镇政府,为什么就没有人采访他呀?他才是店口的采访对象呀,为什么是穆三多呢?”
韩老三摸着后脑勺,憨憨的笑道:“李厅,韩大江是韩二江的哥哥,哪有弟弟采访哥哥的,所以,所以就······,再说韩大江不喜欢接受采访,做人比较低调,他做了什么,我们店口人民心里清楚,别人是不知道的!”
李开元哦了一声,就说:“韩大江做得不错呀,先大家后小家,咱们做人得先国家,再小家呀,有国才有家,他哪里做错了,你口口声声骂他败类人渣,这话从一个副镇长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有点,有点······”
见李开元反过来责问韩老三了,孙书记和刘镇长偷着乐了,这家伙说话不把门的,这下好了,反而被李开元将了一军。
韩老三听了李开元的话,顿时无言以对,望着李开元支支吾吾的回道:“我,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