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挑眉看了他一眼,又想了想纸条上的内容,心里不免冷笑了一声,但面上依然挂着方才那副笑容。
她仔细琢磨了一会,便安慰道:“刘公子你先不要着急,不定只是因为那些‘恶人’比较心谨慎一些,所以想先确认确认那钱是不是真的再决定将紫儿姑娘放回来呢?毕竟这么大一笔数目摆在自己面前,换做别人也不会掉以轻心的,不定他们担心你们会在里头藏了假银票想蒙混过关呢?”
一语落下,刘润安却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低着头喃喃道:“是啊,这么大一笔数目,是得好好检查检查是不是真的才行,万一是......是觉得我是在骗他们的呢?”
这话得轻,也不知道是给自己听的还是告诉她他同意了那要检查检查钱是否是真的想法,只是在白岫看来,他更像是怀疑起了那些钱的真实性。
“刘公子不如再耐心等等吧,也许紫儿姑娘很快就能回来了;若是有什么意外,咱们再想想办法也不迟,有我在,你们不会出事的;更何况,你既然已经把钱给了他们,他们想来也不会对紫儿姑娘做什么的,还是先等等看吧。”
刘润安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心不在焉地回了几声“但愿但愿”。
只是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抬起头来对白岫问道:“对了,我听那些子们,四季青的宣离哥走丢了是吗?老板娘可有......可有把他找回来?”
那面上无比在意此事的表情尽数落入了白岫的眼里,她忍不住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他这是在打探自己有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吗?然而嘴上却依旧客客气气地道:“哎,宣离这孩子,平日都是老老实实的,这回也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我们大伙昨日找了他很久也没发现他的踪迹,我也派人去找他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未回来呢。”
闻言,刘润安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嘴里却喃喃道:“他......不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完才能回来吧,我看宣离哥不像是个普通人,想来也不会出事。”
白岫看了他一眼,学着他了两声“但愿但愿”后便没再多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岫的存在让刘润安有些坐立不安,他思来想去了许久便像是再也忍不住了,连忙站起身来对白岫道:“老板娘,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回头若是我嫂子问起来了您就跟她我出去办点事要晚上才能回来即可。告辞。”
不等白岫答应他的请求,他就此扬长而去,只留下她一人独坐。
白岫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下又一些地扑扇着手中的合欢扇,缓缓靠在椅背上之后便淡淡地开了口:“跟着他。”
一阵风吹过,吹得她额前秀发飘了飘,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老板娘,那位宣离哥还没找回来吗?”
自三日前季大娘将钱交到刘润安手上后,她便每日都在门口等着他的回来,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听到什么好消息。
只是很可惜,每回得到的只有刘润安的一声声叹气,以及一句“紫儿依旧没有任何音讯”的话语,便再无其他。
这一日她依旧在门口等着,闲来无事,看见白岫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本杂文,便忍不住和她聊了起来。
“我听他已经失踪了两三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白岫闻言放下手中的杂文,抬头似有同情地看了季大娘一眼,才道:“确实是没找回来,不过不碍事,他早晚会回来的。”
季大娘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她早就听那位宣离哥对于白岫和少真两个而言就像是他们的亲弟弟一般,为何现在这人都丢了两三日了,她怎么看起来像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呢?之前那些丫头子不还,当她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她还亲自带了好一些人去找的吗?怎么现在倒是无所谓起来了?
她在心里想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您可有再派人去找找?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到了今日还尚未归来,这实在有些不对劲。他会不会是碰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又或者……他会不会像润安一样被人欺负了?”
自从刘润安惨遭不幸以来,季大娘便时不时觉得那些莫名失踪的人都跟她那叔子一样是被什么恶人抓了去收拾了一顿,又扔到了哪个荒无人烟的角落里,而这一次宣离的失踪更是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白岫却毫不在意道:“宣离虽然从便跟着我们,但其实三百年前他就学着少真一样离家出门闯荡去了,这么多年来他遇见的凶险情形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凤城这个地方相比于其他地方而言要太平许多,即便他遇见什么事,比之他以前的经历也不值得一提,只是他或许还要一些时间处理罢了,只要他没死,也没传来重赡消息,我便有理由相信他很快回来的。”
“您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
白岫淡淡地笑了笑,才郑重其事地道:“不担心是假的,但再怎么他也已经长大了,凡事自有分寸,他至今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或许还是个好消息,不定他现在已经把困住自己的麻烦给解决了,正在往回走呢。”
此话落进季大娘耳中后倒是让她不由自主地高看了她两分,只是她总觉得她有些奇怪,她不担心那失踪的人就算了,可是她怎么好像其实已经知道了那失踪之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甚至还对他如此有信心了呢?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