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聒噪的荀羡忽然沉默了,司马白岂能不懂,摇着头又叹了口气:“老天说涝就涝,说罕就旱,真不知要怎样才能让百姓渡过灾年。”
“怎么办倒也好办”曹小哭望了司马白一眼,悠悠道,“蜀中有灾,关中赈之,关中灾则中原赈,中原灾则江东赈,江东灾则蜀中赈何处有灾,天下共济岂有流民之虑”
轻声一席话,震惊一行人
“却要天下一统才是啊”司马白目不转睛的盯着曹小哭,“这是郡主的抱负么”
“抱负谈不上,天下一统,非是为的一族一姓一人的黄图霸业,谁来统,孤不在意,这个世道,哪怕再过一千年,也还是老样子。不论换成什么朝廷,也只是官绅贵戚的朝廷罢了,对百姓有何区别谁统的最快谁便统,越快越好,先统再治,孤只图天底下少冤死几个人罢了。”
众人再惊
这话岂止是大逆不道,简直人神共愤
“皇权天定,岂能胡来我不信郡主心里连一个忠字都没有,难道纲常正朔在郡主眼里就不值一提么”竟是张淳沉声质问。
曹小哭打量着这个师兄,忽然噗嗤一笑,再不做声。
司马白难掩心中震撼,这个女人,竟如此无法无天,无所顾忌
她方才那一笑,分明就是大树对蚍蜉的不屑
他仰望着曹小哭,犹如在望一株横跨千年的巨木,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告诉他,她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