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聂可卿的回应后,聂风当即就要带着她进城。
“你别急,南枝还没回来呢!南枝年纪,饿不起,吃过午饭再走也来得及,你们又不是马上就离开泉亭。”
聂风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是他太急了,毕竟分开二十多年了,现在不仅可以相认,还有了搬到仇饶机会,他有些迫不及待。
“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个武人,除了带兵打仗的时候,就没怎么沉稳过。”
“所以时候皇叔总带我出宫玩,被母妃讲过好几次了,还有皇姑姑……”
提到聂薇,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不久聂可卿才回过神来,抹了抹眼泪。
“皇叔戴着面具是为了避免被发现吗?”
聂风摇摇头,卸下面具,看着面前那人脸上的两块毒斑,占据了他大半张脸,她可还记得自己的皇叔当年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其容貌是大启第一美男都不为过,可是现在……
经过聂风的道她才知道,这又是那个太皇太后干的好事,他中了一种名为紫乌藤的毒,这种毒很稀有,他也没找到能解的人。
这时南枝回来了,那嘴还流着油。
“你这是吃了什么好吃的都舍不得擦嘴了?”
聂可卿蹲下为她擦了嘴,南枝晃着头道:
“孙嫂嫂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好吃呀?那我也给你做,正好让皇叔尝尝我的手艺,我现在做饭可不错了。”
一听要做饭,聂风也撸了撸袖子。
“我帮你一起,这些年我也算是颠沛流离,也会做不少吃的,还有以后别叫皇叔了,现在你的样子还是叫我哥好了,免得还没扳倒人家自己搭进去了。”
她应下,两人做着饭,时不时给南枝吃两口,丫头跳着在两人身边围绕着,好不幸福。
吃过午饭顶着烈阳他们就回了城,聂风带着她们去了客栈,直奔皇帝的屋子。
“白锡,问一下现在可以见他们吗?”
聂风一来就朝着白锡问了这么一句,白锡还没反应过来里头就穿来皇帝的声音。
“进。”
白锡连忙给开了门,他注意到了聂可卿和南枝,南枝他见过,但是聂可卿他是没见过的,聂可卿自然也感觉出了白锡的眼神,她一看就知道这是内侍,哪怕白锡再怎么装的和正常人一样,内侍的一些习惯是改不聊,她一个在宫里待过的公主,哪怕过了二十多年也记得。
“风叔,你怎么带着南枝来了?这位是……?”
他们对视一眼,聂风放下南枝,朝着皇帝开口道:
“这是云贵妃失踪的女儿,当年的三公主聂可卿。”
在聂可卿的身上,宫中对三公主聂可卿的记载极少,只有一句话,何时出生,如何受宠,又何时失踪。
连画像都没有,聂风就这么直接带一个冉他面前是失踪的聂可卿,他心中难免有疑。
“风叔,你如何确定她就是三皇姑姑?”
聂可卿拿出她的公主令牌,上头刻着“卿”字,同时聂风将她的绣品摆出来。
“令牌是其一,这个绣品是其二,可卿的女红极好,她的针法是飞花双面绣的改针,飞花双面绣会的人就少,改针是她的独创。”
皇帝跟林袖舒都不了解女红,对于飞花双面绣的针法最有发言权的还是禾薇。
“白锡,去把禾薇叫来。”
白锡立即应下离开,敲了禾薇的房门没有人,再敲了林奕昀的房门也没有回应,他一走到楼下便看见禾薇抱着林奕昀的手臂摇着。
“羡阳哥哥,你就带我去嘛!我就想看看青楼是什么样子的。”
林奕昀转身对她正色道:
“不行!这不是你一个正经女子该去的!”
白锡被自家郡主这样大胆的言语给惊到了,但是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朝他们走去。
“姐,少爷有请。”
忽然被这么严肃的请过去,禾薇第一反应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但是她抓着林奕昀的手臂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君哥哥,你找禾薇做什么?”
抬头看着来人,林袖舒将禾薇迎过来,拿起聂可卿的绣品给她看。
“你看看这是不是飞花双面绣。”
禾薇接过绣品,她显示稍微看了看,忽然一定睛,她将绣品凑近了看。
“这是飞花双面绣的改针,是二十多年前的三公主聂可卿的独创针法,我师傅当年也试着学了学,她没学会,随后将它命名为飞花戏蝶双面绣,后来三公主失踪就就再也没有人会这种针法了,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几人面面相觑,这时聂风站了出来。
“你现在还不信吗?”
“现在信了,三皇姑姑,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样貌?南枝又是?”
聂可卿将她与聂风的那些重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我现在也不求复仇,我只想找到我的姨娘跟表姐,我的眼睛越来越差了,我怕以后我找到她们的时候却看不见了。”
她面上带泪,声音哽咽,声线中透着掩藏多年的哀恸与思念,她是真的没有一丝报仇的心,或许曾经有,也在这二十多年的摩挲下消散殆尽。
屋内静默如初,他们仿佛感受出她这些年来与她姨娘表姐漂泊两处的感觉。
鸣于可卿离根年,思于亲,念于生,可叹双十道南枝。
林袖舒连忙扶着她,她不知该什么,但是就这么扶着也能给写安慰,聂可卿抬头看她,忽然瞪大双眸,反手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