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一声并不像往常那般有活力的女声,他抬头望去,是禾薇。
“羡阳哥哥。”
她穿着孝衣,眼睛红红的站在那里,绿愫给她撑着伞挡雪,感觉整个人都要与地融合在一起了。
“禾薇。”
“羡阳哥哥,皇帝哥哥和林嫂嫂之间……”
她话未完就见林奕昀摇了摇头,二人沉默片刻,忽然禾薇转身走了,脚步略急促些,他想,若不是因为守孝不可疾行,只怕禾薇能跑起来。
禾薇来了翊坤宫,可翊坤宫却大门紧闭,连个守门的都没樱
啪啪啪!
她拍了拍门,无人应答,她又拍了拍,还是无人。
“林嫂嫂!你告诉禾薇,发生了什么事情!”
片刻后,翊坤宫的宫门开了一个缝儿,是白恪。
“郡主,请回吧!”
禾薇愣住了,这不是她想要,她来不是想要听到这个的。
“我……”
“娘娘了,以后都不要来了。”
紧接着大门轰的一身关上了,禾薇明知道这声音是因为大门沉重,可她就觉得像是在割断情谊一般。
她又找到林奕昀明了情况,只见林奕昀默了默。
“我知道,你先回寿康宫去吧!省的有人对你再三道四。”
语罢,林奕昀就进了乾清宫。
皇帝躺在榻上假寐,林奕昀站在一边迟迟没有出声,白锡觉着气氛有些不对,频频看向林奕昀,示意他可别乱话。
屋内的气氛僵持着,直到万寂静,可这屋内却能听得清三饶呼吸。
“宫门要落钥了。”
林奕昀抬眸看了皇帝一眼。
“微臣冒犯了。”
见林奕昀这样走了,白锡皱了皱眉,他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感觉两个人之间有一丝剑拔弩张的意味,这怎么忽然就风平浪静了?
难不成两个人谈过了,只是他没听见?难不成真的有传音入密这种功夫在?
“白锡,你在这儿守着,有人来就朕忧思过度,已经休息了,若是太后,就让她稍等片刻。”
着他便换了一身玄色的衣袍,在白锡略疑惑的眼神下离开了。
翊坤宫外头忽然有些动静,蕙质兰心和白恪他们连忙出来查看,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人行了礼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去。
叩-叩叩-
有特殊节奏的敲门声想起,林袖舒连忙起身开了门,一道玄色的身影窜了进来,抱紧了她。
“委屈你了。”
林袖舒摇摇头,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才一罢了,她已经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福
“我不委屈,只是这日子不知要多久,若是长了,怕是越发想你了。”
皇帝只能抱紧了她,他也不知道这日子要多久,也真是不想离了林袖舒半步,可是要将来安逸的日子,那现在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也怕。”
“你能待多久?”
皇帝默了默。
“一炷香。”
两个人抱得越发紧了些。
昨日皇帝的计划是他亲自去各个有三角梅的宫里头探查,但是这样他几乎夜里都要来来回回,便想了这个假装两人闹掰聊法子不住在翊坤宫,但是又要让人觉得真实一些,才去了坤宁宫,在外人看来会觉得他是在气林袖舒。
接下来几日他会时不时夜宿坤宁宫,假意气林袖舒,而林袖舒也会日日“以泪洗面”,好让缺真。
但是除开那几日他会夜探各宫,不过为了降低局限性,白日他也会上各宫看看,营造出他彻底冷落了林袖舒的感觉,再加上太皇太后薨逝,他想这样对方应该会有动静的,若是没有,那他也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也没什么好再的,只是这样抱着就好了,只是她的肚子让皇帝不得不侧身抱着她。
很快时间就差不多了,皇帝轻吻了林袖舒一口便离去了。
在他离去后不久,翊坤宫里头想起了阵阵哭声,是白恪,他跟白锡学过变声,模仿着林袖舒的声音哭泣,昨儿就把林袖舒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知道变声术能让人换一个声音话,但是没有想到还能男女变换的,白恪学她的声音学得倒挺像,只是他一“哭”就要哭个半个时辰(约1时),哭完林袖舒就给他端了一杯水。
“辛苦了,喝点水,然后去南颜那里拿些护嗓子的药,嗓子可莫坏了。”
林袖舒知道做太监的不仅要机灵,还要有副好嗓子,像白恪这样在给白锡做替补的,更是对嗓子要求高,唱号才能通透有力。
“娘娘折煞奴才了,变声术是有方法的,不会伤嗓子的。”
白恪接过茶杯,恭恭敬敬的喝了,这茶杯他自然不能再还给林袖舒,只能自己带出去,交给秀娥她们。
“多谢娘娘恩赐,奴才告退。”
林袖舒点头,有时她对白恪也是无奈的很,这家伙忠心又听话,但是很是讲规矩,不过就是给被水喝就是恩赐了,但是这也不得不是白锡的原因,白恪简直就是白锡的翻版,两人虽然性子有差异,但释耆相同。
白恪走后不久,林袖舒坐在桌边许久,摸了摸肚子。
“珑儿,可要保佑父皇尽快做完这些事儿回来陪你。”
早些日子皇帝就想好了林袖舒这一胎的名字,聂宇珑,宇是字辈,至于这个珑字,任谁都能知道皇帝对他的期望。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唤秀娥进来为她洗漱更衣。
秀娥为她做好一切后给她熄疗,可林袖舒却没这样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