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在翊坤宫待太久,呆的太久万一来人了却只能他在休息,可他休息多聊消息要是传出去了,那可不是件好事,只怕又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传言了。
等他回到乾清宫时恰巧白锡回来了。
白锡没在那里等到姒月,因为他看见换好官服朝宫里去的林建荣了,不过他现在才回来时因为在吃铺子对面的茶馆里头亲眼看见有人来了铺子,随后铺子关了门,贴上了一张红条子,走进一看,条子上写的是:旺铺转让。
去了另外一家铺子也是如此,这时白锡似乎懂了什么,回宫的路上碰上了林建荣问了两句才回的宫。
“你都知道了?”
看白锡凝重的面色皇帝就是傻子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再结合刚才他从林建荣那里听到的,怎么也能猜的出来白锡面色不好的原因。
“奴才知道她接近奴才是有目的的,可是没想到她想把奴才制成傀儡。”
白锡略微哽咽的出这话,等完他便红了眼眶。
她想把他制成傀儡,把他变成像努尔那样六亲不认,只知道自己的名字,遇到审问只会不知道,一切完全服从于她的人。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姒月会做的事情,他记忆中的姒月,温柔大方且善良,可是他从别人口中得到的都是蛇蝎妇人、最毒妇人心这样的形容,这让他对自己有了一丝的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安逸太久,所以看人不准了。
但是他怎么也没办法把这样的形容套进姒月的身上,因为他只要想到她,就感觉她会发光一样,什么都是好的。
皇帝拍了拍白锡的肩膀,这种事情他满打满算也算是遇到过,向祺贵妃,安妃她们,只不过她们皇帝所喜欢的人,而她们也只是想借用药物来让自己能够怀孕,获得子嗣,并不像姒月那般狠毒。
“姒月似月,的确是像月一般的人物,可月亮也伤人呐!白锡,你近来还是休息一下,调整调整自己吧!”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用休息,忙活起来才能淡忘。”
皇帝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不多时派人去传的墨阳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
墨阳行完礼便感受到皇帝的凝视,过了许久还是如此,他不禁抬头与皇帝对视,虽然按着规矩他不能抬头与皇帝对视,可皇帝这样看着他却不话让他很是慌张。
“有件事要跟你谈一谈,关于奚玑的。”
皇帝这话一出,墨阳便慌了,现在国丧还未过,皇帝提起这事儿绝对不是为了赐婚,可是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是为了什么。
“奚玑她……是不是很期待赐婚?”
墨阳一愣,随后点头。这事虽然奚玑没明,但是就她的表现来看,的确如此。
“因为奚玑她出身不好,如果皇上能赐婚的话,她会觉得这样才能配得上微臣。”
“是吗?可朕得到的消息确是她要借由赐婚可以进宫请安一事,给贵妃下药,让贵妃成为鬼谷的傀儡,好暗害于朕。”
皇帝这话一出,墨阳便直接跪下请罪,他是墨支的人,对于皇帝的话是绝对服从,哪怕奚玑是他心爱的姑娘也比不得皇帝的一句话。
跪下后他捋了捋皇帝话,不是为了替奚玑辩解,而是刚才太过诧异,他一时之间没有完全理解皇帝意思。
“你都不问问吗?不怕是假的?”
“微臣生长与墨支,只要活着一日便誓死忠于皇上,不疑也是能够在墨支存活的规则。”
墨阳的义正言辞,可这偏偏是皇帝对白墨两支队讨厌的地方,因为这所谓的生存规则,白墨两支的人都没有自己的人生,看似对皇帝无比忠诚,但是实际上这忠诚是愚忠,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在乎皇帝是不是仁君,他们的眼里只有服从。
因为这一点他曾试过改变白墨两支,可是太难了,里面所有人都是从接受这样的思想长大的,而白墨两支下一任培训也是沿用之前的,他们已经培训一两年了,思想也是根深蒂固的,他尝试改了两年也改不过来,只好放弃。
“行了,起来吧!没什么好请罪的,你也是跟在朕身边的老人了,朕没有那么无情,就是这个奚玑……你就先稳着吧,也许是被逼的,若真是那样让她去边疆受两年苦再接回来,那个时候朕一定给你们赐婚。”
皇帝这一个反转是墨阳没有想到,包括在门外的白锡。
白锡心里苦笑,他跟墨阳是不同的,奚玑也许是无辜遭受牵连,被逼无奈的,这是能够被原谅的,但是姒月不同,姒月算是主谋之一,是绝不可能被原谅的,再加上白锡的身份就更不可能了。
“微臣……多谢皇上。”
墨阳哽咽了,他知道这是皇帝的恩典,也是给他和奚玑的一个机会。
随后他便出令内,一出来与白锡对视,他多少有些尴尬,因为他跟白锡两个人都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可他又比白锡要幸运一些,至少只要奚玑无辜,那皇帝就能原谅她。
“你真幸运。”
墨阳无话可,因为什么对白锡来都是一种伤害,不反而是最好的。
他顿了顿便走了,白锡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承认他羡慕墨阳,这是他第一次羡慕他,也是第一次羡慕一个人。
至于他羡慕什么,无非是羡慕墨阳跟他一样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女人时他喜欢的女人犯错不大,同时他还是个完整的男人。
他看着墨阳离去的方向发愣,直到林奕昀回来拍了拍他才回过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