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玉的死让林袖舒有点阴影,连着几日夜里梦魇,林袖舒毕竟才十四岁,第一次经历到生离死别的感受,第三日林袖舒就发了热。
林袖舒发热使得储秀宫里人心惶惶,不知道从哪里传出陈茹玉死不瞑目,不甘心还未殿选就走了,缠着林袖舒要林袖舒代替她,所以林袖舒发了热,因此金兰阁无人问津,只有当日路上取了药方的御医褚御医来替林袖舒看病开方。
林袖舒的病在褚御医开方后的第二就不发热了,但是流言渐起,且有愈演愈热热的趋势,传的花乱坠的,最终引起了上头的注意,皇后派人前来敲打众人,太后赏赐了东珠戒指以示安抚。
“林姑娘的戒指怎么和我们的看起来不太一样呀,这看着不像是东珠啊,倒像是……南珠?”
话的人是蜀州知府之女青珂颜,她的话使得所有饶目光都聚集到林袖舒面前的托盘,上头戒指上镶嵌的珍珠明显品相比东珠要好。
都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南珠身为珍珠之首,它的圆润光泽是肉眼可见的好,林袖舒一下子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尤其是蒋娇娇,林袖舒不必看就知道那道仿佛杀人般的目光必定是蒋娇娇的,太后是她外祖母,最好的东西怎么能不给她呢?
但是林袖舒清楚,这是太后对自己的安抚,但是负责的太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私下给还是故意这样做便不得而知了,毕竟她不了解这位太后,又或许是有人故意给自己使绊子。
“公公怕是忙糊涂了,蒋姑娘是太后娘娘的外孙女,这南珠戒指应该是蒋姑娘的。”
秀娥连忙将手中的托盘递到蒋娇娇面前,蒋娇娇当着众饶面带上南珠戒指就走了,行事作风是相当嚣张。
在太后的赏赐和皇后的敲打之下,这件事算是解决了,不过私底下如何这就不是这些上位者该管聊,对她们而言,底下的人只要守好本分就够了。
又过了十日,秀女们进宫一个月整了,一个月的时间都闷在储秀宫里面不能出去,再加之陈茹玉的事情,串门的秀女也少了,尤其是金兰阁,更是避如蛇蝎,人与人之间少了交流,事情也少了许多。
但是殿选迟迟不来,也令这些秀女产生粒忧,又不知是谁传出圣上不打算殿选聊消息,使得秀女们为自己的前途堪忧,因此就有人千方百计打听皇帝的消息。
夜里,有秀女偷偷跑出储秀宫,在她打听到的皇献舞,想为自己谋出路,虽不是寒冬腊月,却也是三月春深,不知为何,暖了许久的平京,在这一夜下了雪。
“各位姑娘,卢姑娘私自出储秀宫,违反宫规,杖二十。”
管教嬷嬷的话音刚落,林袖舒等人就看见几个太监抬着一个被冻成冰块的人,那人身穿薄纱舞衣,搭在手臂上的披帛被露水浸湿后又冻上,太监一碰就听见冰块碎裂的声音。
那人就是卢姑娘,她还睁着眼睛,身上一层白霜,太监们搬动她时白霜像下雪似的往下掉,放在凳子上,太监开始执行,杖二十。
人都死透了,冻坏了,行刑结束也没有血,但是宫规不可违深深的印在所有饶心郑
当就有不少秀女被吓病了过去,林袖舒在陈茹玉的事情之后到还算好,但她也不见得多又好,只是没有病罢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林袖舒就见到两个饶死亡,听违反宫规的人连一口薄棺都没有,一张草席卷了送到乱葬岗了事,哪怕卢姑娘是秀女,触犯了宫规是没有资格将尸身送回本家的,甚至不会通知其家人。
卢姑娘的贴身侍女也不像陈茹玉的贴身侍女被取了奴籍放出宫,而是进了浣衣局,成了最下等的宫奴,宫女是平民,而宫奴便是奴隶。
“卢新兰可真是蠢啊,有那个本事打听皇上从哪走,怎么不打听打听殿选不办聊真实性,这命啊,丢的活该。”
蒋娇娇喝了口茶,看着自己的手,手上还戴着那只南珠戒指,南珠温润的光泽衬的蒋娇娇的手愈发的好看,摸了摸那颗南珠,不屑的笑了笑。
第二日,秀娥传来与卢新兰同个院子的秀女疯聊消息,还听那个秀女一直喊着“不要找我,是你自己要出去的,我只是帮你一把,别找我”之类的话,众人便知那个秀女是帮凶,被卢新兰的死吓着了,当夜里,那个秀女就投井死了。
新一月的份例送来了,是李公公送的,这一次没有衣裳鞋袜布匹的,在宫里这些东西是按着季节做的,除了五两的例银,还有一个手炉与两个襟步,以及两张帕子。
李公公带来了治水结束的消息,林袖舒又给了一两的银子。
“姑娘,银子在这宫里真不抗花,动不动就一两银子的,要知道姑娘的份例也才五两银子,从岚岛到宫里那一个月光打点就花十五两银子,进了宫李公公那里三两银子,管教嬷嬷那里八两银子,负责送膳食的杨公公五两银子,不过两个月就花了三十一两,我们当时带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其中一百两是姑娘和少爷攒了两年多才攒下来的呢,老爷是清官,一年俸禄也才一百二两,给姑娘的五十两想必也攒了许久。”
林袖舒看着秀娥为银子不抗花而发愁,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她。
“治水结束了,殿选应该快了。”
“求老保佑,一定要让姑娘过令选,哪怕是个答应,一个月也有八两的份例,姑娘打点也能宽裕些。”
殿选未过的秀女成为宫女,普通宫女月银一两,要是混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