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即谨愣了愣,他没能理解詹无言忽然叫他脱衣服是为了什么。
“脱衣服!给你擦身子!要不是你受伤了,就你这臭烘烘的,老子一定要把你丢进浴池里头好好泡一泡,搓一搓,脏死了!
你以后要是再这么脏,晚上我可不睡你屋里!”
“好。”
墨即谨应着就自己解了衣服,詹无言拧着帕子时不时瞟他一眼。
嗯,身材比自己要“差”那么一点点。
“呐,你自己擦!”
墨即谨顿时就收了手,剩一条里衣,半脱不脱的挂着,摸了摸,道:
“我受伤了,你来。”
“你手又没有受伤!不要!”
“我受伤了,你来。”
詹无言有些摇动,不过随即一想,他可不是个轻易摇动的人。
“我不要!你自己可以的。”
“我受伤了,你来。”
詹无言狠狠呼出一口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能不能别老一句话呀!”
“你来,我受伤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
詹无言总算知道无言以对是个什么感受了。
“话不同,但我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他是彻底被墨即谨给打败了,骂骂咧咧的扯下了詹无言的衣服给他擦身子。
“啧啧啧,你这身上都快能搓泥了,真脏!总算是擦干净了,洗头!”
詹无言着,伸手一拉墨即谨头上的红布条,半头的墨发随之坠下。
厚厚一层墨发,即便有几日没有清洗,看着也是柔顺干净的。
“你这头发,居然没有我想象中的油。”
墨即谨没有回他,因为他觉得这话回了也没什么意义。
替他打湿了墨发,用皂荚给他搓出了些沫子,冲洗一遍,再搓一遍,冲一遍。
取了帕子来给他擦拭干净头上的大部分水分。
墨即谨不禁微微扬起些笑容,哪怕詹无言嘴上再嫌弃,但是做起来毫不含糊。
擦身子怕碰了伤口,洗头发怕坏了发根。
“好了,洗完了!老麻烦了,以后老子不伺候了!”
忽然墨即谨起身一个转身看向詹无言,却见詹无言有些愣神。
詹无言许久未曾见过墨即谨未挽发的样子了,这样忽然来一次,他有些不习惯。
“不伺候了?”
墨即谨的语气微扬,显然是有套在的。
但是詹无言此刻正沉迷在墨即谨的容貌上,如何能发现这话里头的套。
“嗯,不伺候了!”
趁詹无言还未回过神来时,墨即谨伸手拿了自己挽发用的红布条,大手制住詹无言的两手,缠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
“还伺候不伺候了?”
詹无言这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即谨。
“大人?!你为什么要绑我?!”
“还伺候不伺候了?”
詹无言懵了,过了足足半刻钟【约七分半】才反应过来。
“我……我伺候还不行吗~”
“行!”
一阵旋地转,再感到后背一疼,詹无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道黑影朝自己而来……
“不行!你……你还有伤在身!”
“不碍事!”
……………………
翌日,林袖舒派白恪去墨府询问情况,白恪回来时脸色艳红,头都不敢抬一下。
“白恪,怎么了?”
“回……回娘娘的话,国师和寺卿大人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今……国师大人是下不来床了。”
林袖舒微微皱了皱眉,此刻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会是国师?不是墨大人他受的杖刑?哪怕是国师代替受过,二十杖对他们来明明就是儿科,怎么会……啊,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这时林袖舒才反应过来,只不过她并不觉得白恪会因此脸红,多半是不心撞见了什么,否则白恪的性子断不会这样的。
“等等!”
白恪正要退下,林袖舒忽然出了声,他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看向林袖舒,看见她眼里迸射出的好奇目光,心里顿时有了些不大好的预福
“白恪,你是看见了什么吗?”
他就知道,林袖舒这样叫住他,可能就是为了问问他。
“额,奴才看见了寺卿大饶发带绑着国师大人,然后……”
这个然后,白恪是特地近前,凑到林袖舒耳边的。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林袖舒也是有些懵的,因为她是想不到这般……与皇帝对她不会差多少。
默默摇了摇头,但是嘴角莫名扬起。
秀娥看到这样的一幕就知道,林袖舒心里多半又在胡思乱想些东西了。
“娘娘,您可别胡思乱想,容易得疯病的。”
“秀娥,你看我哪儿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想象而已,想象一下让自己开心开心都不成?”
“成成成!娘娘还是先喝点银耳汤吧,暖一暖身子。
现在已经九月了,气越发冷了,原本要储备在宫里碳火在前些日子运送的途中出了意外,现在各宫都是靠着以前的存货,有些紧。
所以在新碳来之前,娘娘可切莫病了。”
林袖舒正喝着银耳汤,听到禾薇这话心里疑惑了。
她未曾听过碳火在运送途中出意外一事,但是她知道这所谓的出意外多半就是摔了。
因为宫里头用的这碳,不算很值钱的东西,烟不呛人,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碎,一旦摔了,多半没有能用的碳了。
“这碳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