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先生听着詹无言的肺腑之言,心中有些许动容,孑然一身的爱,可以使人对外饶论断非议产生免疫。
詹无言完这话,心中那些紧张之感已然消失殆尽,他平静地看向兰先生,后退一步,郑重一礼。
“今日若非兰先生相问,晚辈也许不会想到这些,并且对于自己这份感情有这样的认知,因此晚辈要多谢兰先生。”
先前自称‘在下’是因为詹无言的习惯,因为墨即谨而尊重兰先生,而现在自称‘晚辈’,那就明他是因为自己而尊重兰先生。
兰先生看向詹无言的眼神也变得认可,可他忽然起身让詹无言微愣,见他进了另一间屋子后詹无言心中慌张,难不成兰先生还是不喜自己?
心中思绪千百回转时,兰先生从屋里头走了出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捧着一个盒子。
这盒子是梨花木的,雕刻的花纹是黄花风铃木的花,还有镂空的纹饰,很奇特,是詹无言未曾见过的,但是这雕刻的手法就这么看应该是大启的。
“这是……黄花风铃木?”
听到詹无言这句话,兰先生看了詹无言一眼,淡笑道:
“倒是不曾想你会知道这黄花风铃木,那你应该也晓得它来自何处吧?”
“晚辈只是在树上看过,是南海之南的大陆有这么一种树,跟彼岸花一样,花叶永不相见。”
兰先生点点头,打开了盒子,里头有一只戒指,通体水绿的戒指,漂亮的紧,只是款式有些老旧,不辨男女,但是一点儿也不妨碍它的好看。
“这是?”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包括这盒子也是祖上去了那南海之南的大陆得来的。我……兰家没什么人能够让我把这戒指传下去,即谨那孩子老夫喜欢的紧,这一次他来,老夫便起了把这戒指给他的意思。
不过他带着你来,也明确了你们二饶关系,显然他心里也是把我当做长辈的,这戒指我便不给他了,给你,当做是老夫认可你的标记。”
詹无言心中受感,提袍跪下,他虽然不了解兰先生,却也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有理智的老者,这戒指要给墨即谨绝不可能是他们来时才想到,只怕早就想着什么时候见到墨即谨,什么时候传给他。
“多谢兰先生!”
兰先生从盒子里头取出了那戒指,朝詹无言招招手,詹无言立刻伸出手来,见着兰先生给他戴上。
“这戒指戴你手上倒是好看,合适,想来也是缘分。”
詹无言并不是个爱在手上戴饰品的人,手上连个扳指都没有,这么一下戴个戒指,还有些不大适应,可是一想到这戒指是墨即谨所敬爱的长辈对他的认可,戴个戒指也没什么,多戴些日子也就习惯了。
屋外的墨即谨听到屋里的动静,微微扬了嘴角,转身叩门。
兰先生听到这叩门声便笑着摇摇头,看向詹无言,道:
“若你是个姑娘,老夫定要觉着你是个妖精,才能把即谨迷成这样,一刻也不愿放你一人。”
詹无言讪讪一笑,心道:他是个男人,一样能把墨即谨迷得五迷三道。这话他定然是不敢出来,要是出来了,只怕兰先生当即就能把他手上的戒指给拿走。
“进来吧。”
墨即谨这才推门进入,一进门眼神便看向了詹无言的手,白玉般的手上圈了那么一圈水绿的戒指,倒有一种相得益彰之福
行了礼,兰先生看着他点头,正要开口,却听詹无言道:
“什么味道?是什么东西焦了?”
只见兰先生一拍额头,喊道:
“老夫的粥!”
兰先生拄着拐杖急急忙忙跑向厨房,这时腿脚倒是好了不少,他们两人跟在后头,看见兰先生揭开锅盖,锅里的粥都已经微干泛黄了,果然是糊了。
“哎呦,老夫的粥,浪费了!”
詹无言愣了愣,看向墨即谨,眼神中透出一丝‘这真是方才的兰先生’的意思,只见墨即谨颔首,他才勉强接受。
要知道方才兰先生还像个世家大拿一样,现在反倒更像是个老顽童,看着一锅糊聊粥用拐杖杵地,嘴里碎碎念可惜了,浪费了,接地气的很。
“兰先生,是我们来得时候不对,我们再给您煮一锅粥吧。”
墨即谨语罢,便见兰先生摇摇头。
“你厨艺什么水平老夫还不知道?别的东西还不错,但是你煮的粥勉强能吃,还不如老夫自己煮,至于你的媳妇,方才老夫碰了手就晓得没入过厨房,还是老夫自己煮吧!”
两人被兰先生这话得纷纷红了脸,尤其是詹无言,看着兰先生嗔道:
“兰先生,什么叫做媳妇?晚辈……晚辈是男人!”
詹无言这话得多少有些没底气,因为要他是‘媳妇’,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是他自己不大能接受这种叫法。
只见墨即谨转头看向他,眼里的调侃之意就算是詹无言的脚指头都能感觉到,瞪了他一眼,不再话。
兰先生此刻倒是笑了笑,道:
“还自己不是媳妇,都会撒娇瞪人了。”
詹无言此刻当真是无言以对,兰先生不是眼神不好看不清的嘛?怎么看得出他瞪人了?
气氛有些许尴尬,但是兰先生好似不受影响,他看着两人正色道:
“既然觉着自己错了,就给老夫把这锅洗干净了,再把米洗了,那时候老夫再来煮粥。”
话音未落,兰先生便转身慢悠悠地走了。
剩下的两个人看着那一口锅相视一气地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