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再揪着独孤淼这件事,而是拉着他问问他让独孤星辞易容参加科举一事。/p
如果说,独孤淼是冲着聂可卿来的,那么独孤星辞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跟着一起上,皇帝不是个睁眼瞎,他心里都清楚,这事儿肯定不能让独孤淼糊弄过去。/p
“此事……便是皇上方才说的十器现,必有劫,让星辞更有能力去寻找十器。/p
因为这件事独孤家也知晓,所以当年独孤家才要把耶鹤弩给找回来。/p
这些年十器除了天机扇始终在天机阁,剩余八器都不曾出现,独孤家寻找多年也不曾寻到,反而遭到逼迫。/p
独孤家当年光旁系子弟就有大几千人,更不论门生了,可现在……这光景再也回不去了,整个独孤家,不论老少,男丁加起来不过五十余人。”/p
皇帝这才知道,当年在他的庇护下那样强大的独孤家,竟是因此被人逼迫,伤了根本!/p
“原来如此……”/p
他低喃着,独孤淼未曾听清,只以为他是在同情独孤家的遭遇,并不知他是在感慨。/p
皇帝的目的达到了,没有在独孤府再多待,寻了个机会便回宫去。/p
回宫的途中,皇帝还顺带买了点吃食回去,如果林袖舒还没醒,就用吃食的香味哄她醒来。/p
“白锡,记得准备一些酸梅。”/p
皇帝还是担心林袖舒会孕吐,万一她对这个吃食的味道闻不了或者吃不了,到时候又吐了,有酸梅在还能压一压,免得难受。/p
回了宫,此时冬日的暖阳已高高挂起,暖洋洋的阳光让昨夜的积雪渐渐融化。/p
宫人已打扫完了路上的积雪,但是青石板间的缝隙中还留有积雪,雪水融化,浸湿了缝隙,好似刚刚下过雨一般。/p
皇帝一手提着给林袖舒买的吃食,一手抱着从独孤淼那里带回来的装有耶鹤弩的箱子,走在青石板的宫道上。/p
路过的宫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讶异低头行礼,明明白锡就在身后,为何皇帝要把东西都放在自己手上。/p
皇帝这自然是要有原因的,他给林袖舒带的东西自然要自己提才是他带的,不然就只是他买的。/p
至于耶鹤弩,他是为了避免有人盯着耶鹤弩,放在白锡他们的手上,皇帝都不大放心,还是他自己拿着更放心些。/p
回了翊坤宫,林袖舒还没醒,皇帝放下耶鹤弩,让秀娥取了个盘子来,把吃食给放进去。/p
这吃食是炸食,也不知是什么,吃起来软软黏黏的,但是又香又甜,林袖舒以前是很喜欢吃的,但是皇帝不知林袖舒现在还能不能吃得下。/p
吃食还是温热的,刚放进盘子里就散发出了阵阵香气,皇帝淡淡一笑,端着盘子朝内室的床榻走去。/p
盘子靠近了林袖舒的鼻尖,果然看见林袖舒动了动鼻子。/p
“嗯……”/p
床上的女子发出了阵阵气泡音,迷迷蒙蒙的动了动嘴唇。/p
“好香。”/p
皇帝淡淡一笑,低沉的嗓音响在林袖舒的耳畔。/p
“该起来了,起来就能吃了。”/p
林袖舒这才睁开眼,眼神渐渐清明,看着眼前的皇帝,看了许久,忽然起身在他脸上啄了一口。/p
皇帝愣了愣,笑出了声。/p
“我的男人长得真好看!”/p
“男人不能用好看。”/p
“那……就用帅气!我的男人长得真帅气!皇上呀,皇上,你为什么在我面前呢?啊,是因为缘分呐!”/p
林袖舒这一大早的幼稚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也是个会撒娇装可爱,看起来略微有点做作的小姑娘,甜甜的声音勾着他的心。/p
什么样子的她,他都爱。/p
“那你又为什么在我面前呢?”/p
林袖舒歪头假意思考,随后道:/p
“因为你爱我,也因为我爱你呀!”/p
说哄人的话,她如何不会?只是愿不愿说,今日她就很愿说,且对他说。/p
“你可真机灵!”/p
林袖舒俏皮的眨眨眼,看着倒是一副俏生生的样子,刚醒来还没整理过的样子都比不少自诩美女的世家小姐要好看得多。/p
“那必须的!对了,虞郎,你昨日夜探独孤府有什么收获?”/p
皇帝看她期待的模样,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盒子,林袖舒侧身望去,立刻下榻去打开一看,竟是耶鹤弩!/p
“这……你把这个给人家偷回来了?!”/p
皇帝故意皱眉,点点头,道:/p
“是啊,我把耶鹤弩给偷回来了,不然如何,又不知独孤淼是敌是友,万一是敌,他把耶鹤弩给转移了地方,那可就不好了。”/p
听皇帝这样一说,林袖舒愣了愣,随后点头,毕竟要这么说,好像也是。/p
看林袖舒点了头,皇帝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脑袋。/p
“这你也信?这是独孤淼给我的,我与他聊了许多,也知晓了独孤家这些年的遭遇,也确认过耶鹤弩的真假,他不是敌。”/p
“那他来平京的目的是什么,也是为了寻找十器吗?”/p
皇帝顿了顿,他不知该如何跟林袖舒说,因为林袖舒之前猜测独孤淼是南枝的父亲,现在又猜测独孤淼是为了寻找十器,他是该说她猜对了哪一个,还是说她两个都猜对了。/p
“关于这个,我可以说你完全猜对了。”/p
林袖舒皱眉。/p
“完全?猜对就猜对,什么叫完全猜对?找十器不就只有一件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