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的灾在这一日算是结束了,大雪连下了八,将雪清扫之后东南沿海的消息才传来,东南沿海的暴雨连下了五。
灾停了,才是赈灾款下放的时候,主要是东南沿海要的赈灾款多一些,暴雨前正式农民春耕的日子,这种子下地才发零儿芽就遇到灾,都给淹死了。
北方主要还是棉衣棉被这样的东西,北方的三月还冷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还得下点雪。
至于粮食还是东南沿海多些,北方人口要少一些,粮食也少些。
有惠芳仪父亲以及他朋友的捐献,皇帝时真的没动国库,户部尚书笑得褶子都多了几层。
惠芳仪父亲是商人,商人不能入仕,所以皇帝给惠芳仪升位到嫔位,如今已经是惠嫔了。
赈灾物资下放,白锡就忙活起来了,他要派人去查询物资去向,搜集贪官的贪污证据。
林奕昀还是只能跟在皇帝身边,看着他看折子,不过时不时会有佳人在眼前晃悠,逼得他总是想起丫头柔夷的触福
“羡阳哥哥,禾薇来了,你看!”
这一日丫头来的时候还给林奕昀带了一样东西,是阳春白。
“郡主,这是……阳春白?!这不是南方的酒吗?郡主是如何得来的?”
一听林奕昀这么,丫头就得意起来了,抓起自己一边的辫子甩了起来,摇头晃脑地模样,眼睛都长到上去了。
“郡主,你就告诉在下吧。”
“我特地去奇货居让李尤哥哥帮的忙。”
听到丫头口中的奇货居李尤,林奕昀就知道这必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尤,自己的结拜弟弟。
“郡主也认识李尤?他回平京了?那感情好,待我出了皇宫就去他李府于他不醉不归!”
林奕昀兴奋的模样让禾薇郡主觉着自己好像还不如那个李尤来的重要,撇了撇嘴。
“什么不醉不归,不可能,李尤哥哥没回平京呢,这是他托人送来给我的,不过话这一次李尤哥哥真的去了好远,他给禾薇的信上他现在在东丽,不过没在东丽哪里。”
东丽!林奕昀内心起了波澜,他想找李尤帮忙打听林袖舒在东丽王宫的生活,但是转念一想又作罢了,只怕是打听不到,他不过是个商人,怎么也不可能将手伸进王宫的。
“这两坛酒多谢郡主了,色已晚,郡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不!再有一个半时辰你就要出宫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出宫呗,不然我还去你家门口等你,大不了我和努尔两个人大眼瞪眼。
或者我和她在你家门口泼妇骂街也不是不校”
丫头死乞白赖的模样当真是讨喜的很,真配得上皇帝她钟灵毓秀所赐的“灵”字,灵动的丫头就在她面前晃悠了这么一会儿就跑醉云坞找容婉仪去了,毕竟乾清宫她一届女流不能多待。
“纳兰姐姐又在制作胭脂了。”
容婉仪缓缓转头,温婉贤淑的气质真是与禾薇郡主活泼灵动的完全不一样。
“是啊,散云楼改上新的胭脂了。”
“姐姐真是心灵手巧,禾薇对这些都不懂,也就女红做的好些,其他就都上不得台面了。”
容婉仪理了理禾薇郡主的碎发,这才开口。
“我们郡主师承月娘,女红可不是做的好些,那是做的相当好,各家各户都在夸呢!能娶着和亲王府的禾薇郡主是有大福气的。”
轻刮了一下禾薇郡主的鼻梁,拉着她进了屋里头,里头有炭盆,暖和的很。
“纳兰姐姐,这个瓶子是什么?”
容婉仪神色一滞,连忙上前取过药瓶。
“没什么,近来有些咳,父亲给我送来的药,方才用过没有收起来。”
她将药瓶放进一个匣子里头,禾薇郡主看着她笑了笑。
翌日,林袖舒起的比往常都要早一些,此时色不过破晓,她拿着绣篮上了阁楼,此时地上的雪已经被宫人扫过了,坐在窗边打起了络子刚起了个头,就瞥见下头的人影,是柳熙泽。
他从偏殿出来,要准备去上朝了,穿着朝服的他坐在轿撵上一点儿不似那个跟她讨要荷包、络子的少年人。
络子打了一半,外头渐渐亮了,因着窗口朝西,她没看见日出,但是她看见了阳光铺洒大地的样子,这样的景象让林袖舒有一种看见未来一片光明的感觉。
这个时候金嬷嬷上来询问要不要用膳,她想了想去用了,用完膳接着打络子,今儿没人来请安,金善贞那三个已经抱病近半个月了,也不知道真病假病,不过林袖舒不在乎,这些日子没人打扰她,她也乐见其成。
络子打完了,柳熙泽也下朝了,在偏殿换下朝服,一身常服来到林袖舒面前,看着桌上那个络子,眨了眨眼睛。
“曦儿,这是给我的吗?”
林袖舒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这络子的配色怎么看也不是个姑娘家戴的,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不是!”
少女赌气似的一把从桌子上拿过那个络子,柳熙泽连忙迎上去,讨好似的对林袖舒话。
“好曦儿,我错了,我不该明知故问,你就给我吧,这络子打的可真好看!”
“你就会好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我听你在大启可还有才子的名号,什么平京第一才子,怎么就只会好看。”
柳熙泽有些窘迫,他不是不会夸,只是对着林袖舒他就好像想不起什么词了,脑子一片空白,他觉着自己能出好看已经是不易了,或者这是本能,他的本能就是对着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