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阵沉闷地“隆隆”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是罐鼓!”李顺廷不愧见多识广,一口就道破了声音的来源。
“没错,的确是罐鼓!真是聪明绝顶,居然能想出这么个法子!”项天城也在一旁感慨道。
“什么是罐鼓?”刘庆斌觉得很稀罕。
听了李顺廷的介绍,刘庆斌也不得不佩服刘道真的想象力。
罐鼓,古称战鼓,是流行于蒙古族的一种棰击乐器。战鼓历史较为悠久,早在成吉思汗时代,战鼓已广泛用于军旅之中。鼓框用木板拼粘制成,鼓面直径近1米,鼓框高80厘米左右,两面蒙以牛皮,皮面边缘以三排鼓钉固定。鼓棰木制,棰头略大,棰尾修削出卡手之柄防手滑脱,并系以红绸条为饰。除了庄严、隆重之场面,蒙古族中已很少有人使用罐鼓了。李顺廷和项天城谁也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有人又重新将战鼓用于到了军营之中。
随着鼓声大作,在阳光照耀下,无数的士兵从帐篷中跑了出来,虽然显得有些杂乱但还算有序。随着鼓点越敲越密,每顶帐篷前的人都在做着同样的工作。渐渐地,效果也开始显现。一顶顶帐篷被拆除,所有的物什被移到了每个士兵的身上。没过多久,最远处的士兵已经开始整齐地向前移动。当与前一列的士兵汇合后,继续向前快速移动。就这样,密密麻麻地像小溪一样的士兵由后到前依次汇集,最后终于变成了大海。
“主人!总共用了四十五分钟!”一旁的刘纳言小声提醒道。
刘庆斌点点头:“你去通知,让他们重新宿营!”
“是,主人!”
李顺廷和项天城对刘纳言的离去丝毫不觉,他们被震撼了。他们想不到,看起来简单无比的开拨,居然能弄出如此排山倒海的气势。他们无法理解,一万人的开拨,为何会比数十人的驼队还要快了许多。
“师父,快看!”段履庄的喊声将李顺廷和项天城从恍惚中拽了回来。
同样的动作和程序,只不过顺序和之前完全是相反的,不大一会,帐篷又恢复成了原样。
“主人,宿营总共用了五十八分钟!”
李顺廷和项天城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就像变魔术一样,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在刘道真的帐篷内,刘庆斌足足和李顺廷、项天城谈了两个多小时。从鸦片战争讲到到甲午战争,从《南京条约》讲到《辛丑条约》,从巴尔喀什湖讲到台湾。除此之外,刘庆斌还详细地介绍了他的计划以及对后勤保障的担忧……
“几ri后,还有将近一万人要进驻这里!总共两万人的供给要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准备完毕,从归化城到阿兰聊数万里路,至少要准备几千头骆驼。大掌柜、项领房,你们干不干,给我一个准话。”
刘庆斌并没有夸大其词,除了刘道真这一万名白狼战士,卧龙军的三千多人、杨大炮的两千多人、帕默尔的三千人以及张寿增召募来的近千人,这些人加起来足有两万人了。
一直以为自己一大年纪,早已把什么都看开了的李顺廷,没有想到也会有心chao澎湃、热泪盈眶的一天:“我干了,明天我就请辞大盛魁的大掌柜。刘公子,您放心,绝对误不了事!”。
说罢,李顺廷歉疚地看着段履庄:“履庄,师父我……”
“师父,您不用说了,您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段履庄也是满面chao红。
项天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几千头骆驼光领房子就需要几十个,还有两万人的护驼队,排起来有几十里长。这么大的场面居然能让我项天城赶上,这是我几辈了修来的福呀!刘公子,我这一百来斤就交给你了。”
……
随后,刘庆斌又对刘道真大概进行了交待,告诉他从现在开始每天必须做的三件事:一是跟着陆征祥、张寿增以及招募来的俄语老师学习俄语。二是跟着帕默尔的两千人学习马术,如果不会骑马,几万里的路程根本就寸步难行。三是跟着招募来的哥萨克人学习他们的风俗习惯。
交待完之后立即,刘庆斌摞下一句话就匆匆走了:“好好学,好好练。两个月之后,我会亲自为你们送行,送你们踏上新的征程!”
1913年12月25ri,圣诞节。
上海青帮一年一度的圣诞舞会,如期在黄浦大酒店举行。自从刘庆斌在两年前举办了那场风靡一时的圣诞舞会之后,每年圣诞节举办舞会已经成为了青帮的惯例了。租界的各国领事以及上海各界名流,都以受邀参加一年一度的青帮圣诞舞会为荣,一方面这是上海上流社会的聚会,是身份的象征。另一方面是因为青帮的势力,毫无疑问,现在的已经成为了左右上海滩发展的重要力量了。
在大厅内响起优美的音乐、来宾翩翩起舞之际,在另外一间会客厅里,六个人正在密谈。
“各位亲爱的领事,非常高兴又见到了你们。来,让我们为再次相逢,为庆祝圣主的诞辰,干杯!”刘庆斌端起的红酒杯,说完开场白之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坐在刘庆斌左侧的德国领事谬尔斯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刘庆斌打交道了。他看看身旁的这个孩子,心中无限感慨。他在上海租界做领事已经五年时间了,在见到刘庆斌之前,他的ri子平平淡淡。可是见到了刘庆斌之后,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威廉二世皇帝陛下多次发电报给他,当然全是和刘庆斌有关,这在以前是谬尔斯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