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再问你,大总统,你让我去南方,是权宜之计还是真的信任我?”
“自然是信任你了。没错,我袁世凯这一辈子是耍过不少权谋,但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是信任徐公子的!”
“那我先谢谢大总统的信任了,最后一个问题。此次行动大总统你是希望就此在南方诸省站稳脚跟,还是只打算劫掠一番再撤出呢?”
“徐公子,你这是什么话。南方诸省也是我中华民国治下,南方百姓也是中华民国之子民,我怎么会劫掠一番再撤出呢?”
“大总统,我明白了!这个事我接了!”
徐彦卓的话音一落,袁世凯、段祺瑞、徐世昌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大总统,我有三个条件。”徐彦卓直截了当道。
“徐公子,你说,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条件我也应了!”袁世凯拍着胸脯保证。
“第一,你要保证起事诸省首脑人物的生命安全,不能赶尽杀绝,最后由我送他们出国流亡,可否?”
“可以,我可以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但是,我必须要以中华民国的名义通缉他们,毕竟他们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政府不闻不问,那今后还有权威可言?”
“第二,因为是三地协同,加之要把战争破坏的规模减至最小,所以要遵照我的计划,各地军队必须严格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这一点也没问题。这一次我让芝泉和你一起去,徐公子你的命令会绝对会得到严格执行。不管是谁,不服从命令者。芝泉可以当场将其革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总统要想真正在革命党经营多年的南方站稳脚跟,就必须要得到民心。所以,在进军各省的过程中,军队一定要纪律严明,不得骚扰残害百姓。否则,就算大总统占领了这些省份。但没有了百姓支持,最终也是站不住脚跟的。对于北洋军的军纪,说实话。我是一点也不放心。”
袁世凯何尝不知道徐彦卓所说的在理,也是为了他好。可正如徐彦卓所说的,对这些骄兵悍将是否能严格遵守军纪,袁世凯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徐公子。那你说怎么办?”袁世凯反问道。
“非重典无以治军纪。请大总统赋予我生杀大权,到时候,如果有不长眼的,少不得要挥泪斩马谡杀鸡给猴看了!”
徐彦卓说话之间,屋内顿时弥漫一股萧杀之气,众人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
徐世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忽然想起了徐彦卓当年唱的那首杀气冲天的《男儿行》。心中暗想: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夫,碰到徐彦卓这个克星。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袁世凯听了徐彦卓的话,顿时愣住了:“这……”
徐彦卓笑了笑:“大总统。既然为难,那就恕我难以从命了!”
说完,徐彦卓起身就准备告辞。
段祺瑞赶忙拉住徐彦卓:“徐公子,你可不能走,咱们有事好商量。”
徐世昌也赶忙对袁世凯劝解道“大总统,孰轻孰重,您可要掂量着呀!”
袁世凯这才醒过神来,他并不是反对徐彦卓的意见,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作何而答。现在见徐彦卓误会了他的意思,也赶忙对徐彦卓道:“徐公子,我答应便是!你可千万不能走!”
见袁世凯这幅模样,徐彦卓叹了口气,对袁世凯说道:“大总统,不是我狂妄想要挟你,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其实,革命党这次起事,就算不用我和段总长出面,凭北洋军现在的实力,最终也可以取得胜利!只是,国家现在百废待兴,经不起大的战事折腾了。我之所以愿意接手这件事情,为的就是将战争损失降到最低,让老百姓少受战火之苦!如若因为军纪不严,就算赶走了革命党,反而更加苦了老百姓,还不如就让革命党成了事的好。”
看着袁世凯、段祺瑞和徐世昌三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徐彦卓目光深邃喃喃道:“天下兴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总统,天地之间有秆称,秤砣是老百姓,称秆子挑江山,你就是定盘的星。”
袁世凯深深向徐彦卓一躬身:“徐公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说罢,袁世凯目光坚定,转向段祺瑞:“芝泉,全部按照徐公子的要求去做,哪怕把这些违命之将杀光了,也不能让老百姓戳我们的脊梁杆!”
见袁世凯真下了决心,徐彦卓欣慰地点点头,他笑着说道:“大总统,我刚才那么说是为了以防万一,不一定非要走到那一步!大总统完全可以事先多提醒一下这些老部下,想必他们是会听你的!”
袁世凯叹了口气:“也只有这样了!但愿他们能争点气!”
徐彦卓起身对袁世凯道:“事不宜迟,大总统,明天我直接动身去上海,就不和你来告别了!”
袁世凯点点头:“但愿早听捷报!”
徐彦卓又转向段祺瑞:“总长大人,明天你可要和我一起出发了,也去准备准备!”
就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徐彦卓突然转过头对段祺瑞说“总长大人,忘了告诉你了,我们可是轻装简从乔装而去的,一路上可不要拿出你总长的派头,让人瞧破了那我们麻烦可就大了!”
看着徐彦卓出了门,袁世凯对段祺瑞说道:“芝泉,这一路就辛苦你了。关键是要把这位小祖宗伺候好了,否则我们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呀!”
段祺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