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幅画作底气的李春风心情大好。
早先还因为不知道送什么礼而烦恼,眼下得了这么一幅画,不知不觉便硬气许多。
“卢兄说的哪里话,郡主再如何,那也只是个女儿家对不对?哪儿有女儿家不爱美的道理?依我看这幅画送过去,郡主只会对你推崇有加,更有可能说不定跟皇帝也推荐你,到时候陛下高兴之余,极有可能给你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岂不平步青云?”
卢升象道:“这话也就只有你这个未来的郡马爷敢说。”
李春风一愣,再度露出笑意。
“等这幅画晾干了我就启程进宫,对了,别忘了画卷上面题我的字。”
卢升象嘿嘿道:“这事儿怎么会忘记?交给我就是。”
接下来,因为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卢升象收敛了笑容,轻声道:“李兄,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刚我过来时候,总感觉周围有许多不明身份的人盯着李府……”
“哦?”
李春风笑容僵住。
“会不会看错了?”
卢升象挠挠头道:“难道你没觉得这两天李府外面很安静?就好像连四周的摊贩都少了很多。”
李春风疑惑不已。
“难道是我爹安排的侍卫保护相府?可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细想一番之后,李春风很快释然。
“卢兄,说不定只是错觉罢了,这里可是相府,就算是禁军,没有皇帝的命令,也不敢对相府怎样。”
卢升象哦了一声。
“希望是我想多了。”
……
……
牛家沟。
经历了昨夜的一场大火之后,桃花母女两俨然这半日光景都成了街坊邻居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褒贬不一。
有说是张二嫂做的太过分的,明明是自家男人老不正经,想去打人孤女寡女的主意,到头来受害遭殃的反而是桃花母女,这往哪儿说理去?
退一万步,纵然江寡妇有错,也万万没有放火烧了别人房子的道理?本就相依为命的母女二人,若是连个以后的栖身之所都没有,又该如何在京城活下去?
甚至有人已经揣测到了最后的下场,多半是不得不卖身做那伺候男人的生计,换一碗活下去的饭吃。
不乏已经有早就垂涎母女两的男人因为屡屡不得,开始期待有这么一天,都在私下讨论到时候一定要去花钱爽一下才好,不然白瞎了母女两这么好的身子与脸蛋,若是兜里再富裕一点,未尝不能母女通吃不是?
有人觉得可怜,但终归没那个胆子敢得罪皇宫有人的张二嫂,唯恐也落得一个房子被烧的下场。
有善人,便有恶人。
街坊邻居们不喜江寡妇母女二人的多半还是那些个年老色衰的女人。
眼见昨天还好好的房子已经变成了废墟,没少在背后幸灾乐祸,说是骚有骚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眼下可总算是报应来了。
张麻子在变卖老宅前,不忘记拿出来一些还能使用的物件儿,包括几床婆娘还在的时候留下来的褥子,张麻子一直作为念想没舍得用,眼下这北风呼啸的时节,晚上睡觉若是没个褥子可等于要了人的半条老命。
又用一些还没烧透的木头在原来的废墟上搭建了一个临时小房间,四周用木板钉上,勉强也算是一个遮风挡雨之所。
没有一人来帮忙。
反倒是始作俑者的张二嫂,在大清早一听说桃花去报官的时候,原本昨夜里那一丝懊悔,至此荡然无存。
此刻她正穿着一件棉衣,好整以暇似的坐在原来的院门口,身边跟着几个恶妇,正惬意的嗑瓜子仁,面前还放着一盆柴火,温暖无比。
为防止桃花真不计一切想法子报复,昨夜里的十个打手还未离去。
在这位大腹便便的妇人看来,江寡妇定然没什么法子,毕竟年纪摆在那里,翻腾不出什么花样。
最该提防的恰恰是桃花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毕竟桃花的好皮囊摆在那里,难保这个外弱内强的死丫头不会狗急跳墙,若到时候舍得花了自己皮囊,奉献女子最为宝贵的处子之身,指不定就能勾引到一个真有点能耐的人。
不过张二嫂倒也不怕。
自家那位姐夫在宫里谋了一个职位不小的差事,听说管着好几十号人,平常京城里的那些个小衙门的县官根本不敢招惹,见到了就是点头哈腰。
张二嫂为保事情不会闹大,早已提前跟京城的各大衙门通了气,不怕桃花去告,至于听说桃花去了锦衣卫,这才是这位如今赚够了眼球与脸面的妇人最担心的事情。
锦衣卫是什么地方?
活人进去,半死不活的出来,倘若那黄毛丫头真有能耐请来锦衣卫,那时候这事儿才算是有些麻烦。
不过也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按照这位正众星捧月一般被一群恶妇围在中间的妇人所想,即便请来锦衣卫,也不过是锦衣卫的小头目而已,比起自家那位姐夫,孰强孰弱,岂非一目了然?
故此,张二嫂浑然不惧。
嗤笑着看废墟里的一男一女在经历如此挫折之后,忙忙碌碌的身影,张二嫂如同男人一般的粗嗓门儿嘲讽道:“哟,还需要修这房子做什么?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