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顺冷笑连连,望着地上的断臂断腿,狂妄地笑:“我看你现在还有多大的能耐,有能耐你就现在灭了我吧。”
不屑的,轻描淡写的,他扬了扬手。
扬手间,手中的剑往空中一划。
霎时天地俱变。
却原来是,他想扬起手中的剑,以剑气成为冰雪,冰雪齐下,灭了背后的熊熊大火。
显然他已轻视了北辰寒江。
已断臂断腿,他北辰寒江还有什么能耐?!
安思顺轻蔑地,显摆的,卖弄的,洋洋自得。
他已将北辰寒江不当人,当成案板上待死的肉。
没了剑,又没了一臂,又没了一条腿,他就是名符其实的俎上之肉。
嗖嗖嗖。
一道道冰寒之气从他的指间飞出,化为冰雪,且就要化为数里。
数里冰雪,岂能不把这火给灭了。
想当年。
他想到三年前,他一挥袖间,漫天冰雪覆盖了聚宝镇,将聚宝镇三大家族吓得屁滚尿流,而北辰映雪,也被他一掌封印了丹田。
哈哈,哈哈。
仿佛那一幕再现。
却突然……
他高兴的太早了。
突然之间,他的瞳孔中显出斗大的惊骇。
惊诧地,他看着手中的剑。
手在颤抖。
剑还在,却已好似不是了剑。
因为冰雪已飞出,他的功力不可更改,招式老了,而此时,手中的剑却突然变了,变成了不是剑的剑。
不是剑的剑,那是什么?
是蛊虫!!!
不,不仅是蛊虫,还是奴隶蛊!
奴隶蛊。
千千万万个奴隶蛊从剑中飞出,如离巢的蜂。
近在咫尺,铺天盖地,躲都无处躲,藏也无处藏。
剑,不仅是剑,还是诡计。
诡计,诡计!
却原来那剑根本不是剑,是佛虫所化的剑,是血魔用它的血浆所化的剑。
剑是假剑,而假剑中还有佛虫。
佛虫化为奴隶蛊,蜂拥而出,令他安思顺措手不及,甩都甩不脱。
佛虫化为奴隶蛊,蜂拥而出,令他安思顺措手不及,甩都甩不脱。
大惊失色。
眼看着奴隶蛊自剑中飞出,霎时将他脸上身上全贴满了。
咕咕咕的蠕动,嗡嗡嗡地往肉里钻。
恐怖之极。
奴隶蛊,世间最厉害的蛊虫。
安思顺大惊失色,赶紧收回那已老了的冰雪功力,以护身。
可是,功力已老了,都攥到那施展出的冰雪了。
冰雪已成,正散向空中。
中计了,中计了。
后悔不迭。
看来自已太大意了。
奴隶蛊爬满了他的全身,贴着他的皮肤往肉里钻。
而更可怕的是,在奴隶蛊贴满他眼睛时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北辰寒江突然的双手双腿都有了,如同一个怪物突然变出的一样。
轰然的,又有了双腿和双手的北辰寒江向他攻来。
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是迷惑他的。
假手假腿。
中计了,中计了。
地上,断手断腿还在,但已似在融化,融化出来的全是血和水。
中计了,中计了。
后悔不已,魂飞魄散。
安思顺再顾不上到手的肥票小光头,一把推开,推向北辰寒江这边,然后,一退数里。
一退数里。
他看到,身后,那一剑斩来。
那才是真正的湛卢剑,而自已刚才手中的,分明是个假剑。
一剑,山崩地裂。
嘣,地上,深深地斩出条沟壑,比先前的那条还长。
安思顺魂飞魄散。
身为大帅,身为河西军首脑,他自认为在他的地盘内地敌手,却想不到。
脑后,寒嗖嗖的。
一摸,天啊,脑后的头发已被扫去了一截,好险,好险。
唰,断发飘在空中,落在他脚面前,如一地鬃毛。
魂飞魄散。
惶惶然,他看着散落的头发,惶惶然,他看着那深深的沟壑……!
砰砰砰,心在跳。
居然上了这么大的当。
真剑,真湛卢剑,依然捏在那“域外血魔”的手上。
命大,命大啊。
刚才,若不是他安思顺明智,在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的当儿,一个后退就数里,只怕此时的他已葬身在剑下。
完全没想到,在自已的地盘,居然接连失手。
……
山岗上,抱着狗蛋的“钟晨”和他的死尸队伍看着这一切。
震撼,震撼,无比的震撼。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还挫败不可一世的安大帅。
群情鼎沸,如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激动,这一刻,他们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
死尸队伍,将重振雄威。
山呼万岁,山呼教主。
视死如归,愿随教主一道洒热血,为光荣的事业,永不后退。
“赶走吐蕃人,进入北辰堡,决战河西军。”
只是,望着教主归来,望着他腋下夹着的那个小光头女人,他们不明白,教主为何与这个吐蕃女子有瓜葛,而这个吐蕃女子为何为他那么的拼命?
难道?
可是,吐蕃人占领了北辰堡,占领了他们的根据地?
……
北辰寒江来到近前,来到钟晨面前,伸手要他的儿子。
“来,把狗蛋给我。
哦,我的好儿子。”
说着,他凑上去亲了一口。
可是,霎时,脸变了。
唰,巨变!
面前站的“钟晨”仿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