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女子合离,娘家大都不欢迎。都是升斗小民,多一口人吃饭,别人就少一口。因此很多妇人顾忌合离后没处去不得不忍。但现在不同了。
一来,妇人力气与男子无异,很多事情便做得,无论下地还是做工,都能自己挣得钱,且客观的说,她们比男子更吃苦耐劳,力气等同的情况下,实则更有优势。
现在已经有不讲究抛头露面的人家妇人走出来一起做工,甚至以工钱优势抢夺市场。
二来,这样情况下妇人归家不但不是拖累甚至成了助力,即便是考虑到年老后的养老问题,只要手里握着钱害怕没娘家子侄养活?
即便是男子没有子嗣也有从族里过继的情况,女子收个养子养女的又怎么养?
总之,只因为男女力气相同,很多事情再回不到从前。
与老师说这个,老师还哈哈大笑:“可见男子自认比女子多强多强,最终只是仗着有力气这一点。”
并相当自豪的给他讲,学里哪个学生哪上面出色,哪个学生又怎么伶俐,哪个如何肯学哪个多么善思考。
“这并不是特意选出的聪明孩子,并不比我见过的同龄男学生差,可见在智慧方面,女子并不弱。”
颜先生心里道,且他观同样教学条件下,女子似乎有更细密更周道的思维优势,被刻意打压罢了。他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这种刻意的全方位的压制,男女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局面。
若是云不飘知道,会告诉他:男女天生不同,各有所长,但大体是势均力敌的。
可惜颜先生无法知道这个,只是偶尔他心头会升起一个念头:男强女弱的社会形成,真的只是因为世人认定的天生如此,会不会有某种不能言说的深层原因在里头?
要不要多去查阅下文字诞生之初的记录究其源头呢?
云不飘会告诉他:先生执意,大概是要推动社会进步的车轮了。
只是眼下,他没出息的学生只心灰于自己的政绩。
办事处设在他的衙门,最先得消息的是他的西城,赶来办离婚的自然是他的百姓,他怎么就——那么倒霉。
“你该去北城了吧。”
云不飘:“我叔说,我跟你熟,让我就跟着你。”
苗县令:...生无可恋。
他叹气:“你去找王妃吧,她正忙得飞起,才筹划了果园子又想开布坊。”
去找卫启慧?上次她投诉的事情她还没处理呢。
“不着急,我办完公再去。”
又不能强硬的赶她,王爷还未回他连个告状的人都没有,苗县令一步三摇的走了。
云不飘与杜三缪说:“迟早会适应的。”
杜三缪摇着头:“你严重违反六族公约,换别人,早驱赶废修为了。”
云不飘骄傲:“我人心所向。”
又看眼天,你睁睁眼,我做好事呢。
天没搭理她。
一时没人再来,云不飘想回去琢磨别的事,脚抬起没踩到车上,旁边传来一道温柔入骨的声音。
“飘飘。”
脚指头一酥,云不飘扶住门,震惊回望。
自己的桃花来了?
入目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对着她笑,春情荡漾。
云不飘心里叹气,若不是居心叵测,真想来一场恋爱。毕竟长得很好看。
年轻男子又唤一声飘飘,眼睛钩子一样勾着她:“我请你喝茶呀。”
云不飘扯扯嘴角:“说出我的十个优点,不是外表,要内涵。”
还内涵?还十个?
年轻男人的笑脸一僵。
云不飘叹出声来:“打猎前还要研究猎物的行踪轨迹喜欢吃什么呢,你这样草率的来,也太看不起我了。”
当着面,拿出小镜子举报:“一个很没有手段的男的,想渣我,吓我一跳,大阵都暂停了下。”
男人抓狂,你倒真被我吓着啊,撒谎不眨眼。
公会的人过来,不用解释,驱赶出城。
云不飘忧伤:“难道没人真心的爱我吗?”
杜三缪:...以男人的眼光评定,反正我看你是没感觉。
男人徒劳挽尊:“飘飘,我被你的人格魅力征服,你坚强、善良、勇敢——”
云不飘呵呵,手指大街:“这街上谁不坚强谁不善良谁不勇敢。”
生而为人,活在集体中,谁还没点这些美好品质了。不过是有人多有人少,有人坚持到底有人中途放弃。
一点她的独特都说不出来,对她就这么敷衍吗?
哼。
杜三缪:“你不该关心为何突然有人跑出来对你献殷勤?”
云不飘压根不觉意外:“有使硬的刺杀我,就有使软的攻克我。”她不屑:“我是见色眼开的人吗?”
杜三缪心道,方才你看到人家那小白脸,眼嗖一下就亮了呢。
就听云不飘恨恨磨牙:“有本事找个比卿未衍好看的来。”
说完一愣,紧接着意动,拿出镜子在群里发言——今天有人色诱我,长那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丑。想使美人计,卿未衍颜值以下的不用考虑了啊。
群:...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卿未衍往上?跟他平分秋色的都难寻!
卿未衍也在群里,看见了,没说话。
魅无端看见与商未明发愁:“这么愁嫁。”
商未明不觉得嫁娶算什么大事,嫁过去娶过来,人不还是那个人?瞎折腾。
他漫不经心道一句:“恭喜你,准备嫁妆吧。”
魅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