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抓握剑鞘,气发劳宫覆盖剑鞘,再换右手抓握,气发少府覆盖剑鞘,如此反复三次,即可唤醒狴犴。”鳖三急着参悟三火内炼,不耐烦地冲云羿摆了摆手。
“就这么简单?”云羿将信将疑。
“简单是简单了点儿,但我要是不说,你这一辈子怕是也不会知晓其中的奥妙,”鳖三皱眉说道,“已经告诉你方法了,快滚,别在这儿碍我眼。”
云羿点了点头,回房取下了在兵器架上搁置了半年之久的咥血剑,虽然打定主意要逼睚眦就范,但真要这么做时却不免有些打怵,睚眦的厉害他是领教过的,万一有所闪失,那可真就是阴沟里翻船了。
思虑再三,云羿最终还是狠心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干了!
心生此念便不迟疑,当下按照鳖三教的方法唤醒了狴犴魂魄,剑鞘外裹起了一层淡淡的黄晕,随即再敲击护手龙眼唤醒睚眦凶魂。
睚眦凶魂被唤醒的瞬间,剑身上就发出了猩红血光,一声充满怨念的兽吼从中传出,声音并不大,但睚眦的声音也使得剑鞘之中的狴犴发出了吼叫。
不同于睚眦的怨恨,狴犴的吼声很是沉闷,隐隐带有些许不容被冒犯的威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剑鞘与咥血剑齐齐轻颤,咥血剑似乎是要脱离剑鞘,而剑鞘又似乎是在牢牢捆缚着咥血剑,两相争斗不止,兽吼频频传出。
由于睚眦的注意全集中在便身上,云羿便未感觉到神府有何异常,但剑柄上的吸附力道不曾衰减,手掌还是无法脱离剑柄。
有句话叫骑虎难下,云羿此时正是这种情况,开弓了又想着回头箭,但此时睚眦和便已经开始争斗,睚眦不会陷入沉睡当中,除非它们双方罢战,否则这个烫手的山芋他就得一直拿在手里。
但即便是睚眦与狴犴罢战,他也不尽然会安然无恙,鳖三说过,睚眦生前最恨的是狴犴,最怕的也是狴犴,睚眦既然会怕狴犴,那生前肯定不是狴犴的对手,活着的时候打不过,死了之后也不见得就能打过,倘若它们双方真的罢战,那睚眦肯定会落下风。
如此一来,睚眦很有可能会将在狴犴那里受的窝囊气一股脑地撒在他身上。
想及此处,云羿不敢再犹豫下去了,正准备咬破手指往护手龙眼中滴血,但刚咬破手指便止住了。
睚眦和狴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若是此时动手,睚眦极有可能会舍了狴犴来攻他,得等,等它们打得热火朝天了再动手也不迟,到那时睚眦忙着跟狴犴干架,即便察觉到后院起火,也腾不出身来对付他。
如何判断它们的战斗进入白热化也不难,他虽然不能直接看到睚眦和狴犴,但能看到咥血剑和剑鞘,也能听到它们所发出的兽吼,通过咥血剑和剑鞘抖动的快慢以及兽吼声的轻重,就能判断出它们之间的争斗到了什么程度。
心念及此,云羿便不心急,耐心等待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咥血剑和剑鞘终于加剧抖动,几乎要从桌上跳起来,而兽吼声也越发的频繁,睚眦的吼声还是充满了怨恨与森毒,只不过更加凝重。狴犴的吼声中渐渐地少了几分威严,反而多了几分霸道。
眼见时机成熟,云羿再不迟疑,逼出指尖血滴进了护手龙眼当中,虽然睚眦未曾入侵他的神府,但那护手上那两只猩红的眼珠子却是快速的转动起来,试图将那一滴鲜血抖飞出去。
见此情形,云羿立即放出灵气控制转动的龙眼,并试图将鲜血渗进龙眼之中,龙眼虽被他控制着不再转动,鲜血也未被抖出来,但龙眼之上却出现了一股极强的阻力,无论是灵气还是鲜血,不能渗入分毫。
这种情况云羿之前从未遇见过,之前发放剑气时往剑身中灌注灵气很是轻松,并未受阻,此时却不行,只能说明睚眦在竭力抵抗。
想及此处,云羿索性放开手脚,引动肝肾二火,以火性灵气加强冲击,此法果然有效,鲜血得火性灵气之助,往龙眼中渗入了一丝。
云羿见状心头一喜,但就在此时,睚眦的吼声陡然加重,刚刚渗进龙眼的鲜血又被逼了出来。
云羿见状也不气馁,想吃硬菜就得牙好,过程是艰难了一些,但结果必然能让他满意,他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此时还有一个狴犴。
咥血剑与剑鞘抖动的更加剧烈,在桌面上狂跳不止,最后直接摔到了地上,即便如此也未停下抖动,云羿不断地释放灵气催逼鲜血,体内灵气消耗极快,此时已经去了五成,但鲜血还是不能渗入分毫。
再坚持片刻,咥血剑与剑鞘的抖动戛然而止,睚眦发出一声凄然尖叫,龙眼中的鲜血瞬时渗进了龙眼之中。
“成了?”云羿大感错愕,本以为还要费上些许功夫才能逼咥血剑认主,怎知会如此的轻松。
就在云羿惊疑不定之际,剑鞘上的黄晕陡然暴涨,于三尺之上化成一片光幕,上面布满了拇指大小的文字。
这些文字既非隶书也非小篆,而是一种云羿从来不曾见过的文字。光幕的色泽在逐渐变淡,云羿顾不得这到底是些什么文字,连忙取来文房四宝,快速誊抄。
逐字抄录结束,那黄色光幕如云朵般逐渐消散,云羿收起咥血剑,连忙去到了鳖三房中。
“你怎么又来了?”鳖三正在参悟三火内炼,眼见云羿到来,面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你见多识广,我有事向你请教。”云羿给鳖三扣了一顶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