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刘陵挑了一挑眉,俊美的脸庞扬起一阵笑意,他放下碗筷,轻笑一声道:"她果真把人给弄来了?董卿那番无聊的心思,真是可恨得紧哪,不如朕从今天起,每天中意几个姑娘,甚至是有夫之妇,让他累得人仰马翻吧。"
小安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失声惊道:"啊,皇上,原来您不是真的瞧上那位女尼仙女,而是故意在整董大人的啊?我就说嘛,皇上又没硬。董大人确实为了皇上刻意前往竹林寺,将那净心女尼领出寺了,不过,打从在路上碰上南宫慕容欧阳长风大侠之后,董大人似乎立刻改变了心意,不打算将如画姑娘献给皇上了。"
闻言,刘陵略显讶异,问道:"南宫慕容欧阳长风大侠?他是谁?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安子立刻将过程一一道出,半饷,刘陵半?着眼,轻摇折扇道:"据你所说,那位武林盟主?年青英俊,救下一名美貌孤苦无依的姑娘,居然把她送入寺里为尼?"
"是啊,您说这事怪不怪咧?他完全可以替那位姑娘找户好人家的啊?他居然还说如画姑娘身为下贱,心比天高呢。"
刘陵低吟片刻,徐徐说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事取决于男人,男人若有心思,肯定立马纳为侍妾了,若是无其它内情,应是郎无情,女有意的缘故,女人除了男人,不愿意他嫁,男怕纠缠,索性让她出家了。『身为下贱,心比天高』,应是这句话让董卿瞬间改变了主意,如画姑娘心志太高,不是董卿所能掌控得了的。"说到这里,刘陵却是突然脸色一沉,揉一揉眉头道:"小安子啊,说句心里话,不得说谎,你觉得对于朕,是窦丞相忠心,还是董司马忠心?"
小安子弯了一弯,迅速的挤眉弄眼,谄媚笑道:"自然是小安子忠心啊,小安子愿为皇上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巴结的话还没说完,瞧见皇上已经在瞪他了,态度立刻正经了起来,道:"皇上,这还需要问吗?董大人可是有她自己的私心啊,私下结党,她可从没停歇过,忙得很,皇上您比谁都清楚;窦丞相执政多年,他也很忙,忙着结党争权。窦丞相跟董司马这两位股肱大臣整天忙着权谋算计,互相争权,比来比去,比谁更奸诈,比谁手段更贱……..。董司马曾经把窦丞相气得吐血,她应该更胜一畴,不过,现在局势不同了,皇上很快便成为窦丞相的女婿了,窦丞相岂不竭尽忠诚的站在皇上这条船上?"
刘陵眉头微微蹙起,缓缓开口道:"朕的左右臂膀确实权势过大了,才会互相争权,不过安内攘外………,要攘外,得先安内,收伏?大的势力,结亲是最快又省事的方式,女儿是皇后,权势与利益相结合,窦家不得不对朕竭尽忠诚啊。"
"正是如此。"小安子逮到机会便忙着赞扬道:"太后真正是圣明啊,听闻宁王几度向窦丞相提出结亲之事,便立刻下了决断,让皇上册立窦小姐为皇后,阻断了宁王想拉拢窦丞相的诡计,还得到了窦丞相势力一派对皇上全心全意的忠心,一举两得哪。"
刘陵转头瞥了宁静的窗外一眼,但见夜幕低垂,万赖俱寂,他沉声问道:"暗卫回报了吗?"
小安子道:"这几日没来,宁王府那边应是没有动静。"
"没动静才是动静。"刘陵叹了口气道:"这几年来,宁王私下募兵集粮,野心勃勃的结交朝廷亲贵,分明是有意造反自立,目前,虽然确定他得不到窦相的支持了,但也会有其他的亲贵受他贿赂,想起此事,朕便是如梗在喉啊。"
"那般错失皇位,宁王刘骥肯定是不甘心的,他一直惦记着皇上您那个位置呢,听说宁王府的太夫人替儿子取的小名便是四十九,那不正是在时时提醒着,他是如何错失皇位的?"
"四十九。是啊,只差四十九天,他便是一国之帝尊了,而不是朕的父皇。"刘陵冷声道:"天下早已大定,事过境迁,他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怨叹自己没那个命,怨不得任何人,也怨不得我父皇。先帝登基乃是天命之所归啊,想当年惠帝病重,苏皇后已怀胎七个月,若顺利生下儿子便是太子,得已承继大统,谁能料到惠帝的病来势汹汹,没几日便驾崩了,皇后虽有孕,腹中尚未出世的胎儿岂能登基为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朝廷群臣便拥立我父皇登基。新帝登基,定下年号,天下太平,四十九天之后,惠帝的遗霜苏皇后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儿子,故惠帝有嗣,本是可喜可贺之事,她却不顾坐月,竟抱着初生儿子跑去惠帝墓前嚎啕大哭,仰天泣血,怨天怨地,咬舌哭喊,只差四十九天便错失了帝位,弄得我父皇很是尴尬,可父皇心慈,为了让他们母子待在一处,所以未曾尊奉她这个皇嫂为皇太后,多年以来,父皇并未亏待他们母子啊,宁王的封地广大,土地肥沃,还有不时的赏赐,皆是诸王里最好的。我父皇一时的心慈,却造成了日后的隐忧了。"
见主子蹙眉,小安子丝毫不忘佞臣的志向,立刻巴结道:"先帝德圣仁慈,自不是他的错,是宁王的野心太大了,不知感恩。"
刘陵显然疲累,他歪在软榻上,低声道:"与住持下了好几个时辰的棋,虽然有趣,却也伤神费神,朕累了。",摆摆手,小安子立刻向前倒了盏热茶,递了过去。
"皇上,请用茶。"
刘陵接过茶盏,叹了口气道:"过两日,也该去宁王府,探望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