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匆匆忙忙的走了,堂堂的天子究竟成什麽样子了?
她的态度从容坚定,垂着眸,看着铜镜里他俊美无俦的容颜,低声道:"今日与君一别,将来还有多少机会相见?请皇上容许,让我替你梳好发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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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骥策着骏马,紧拉着马缰,踢着马腹,往怡春院的方向急驰,此刻的他妒火攻心,心里的怒火翻腾,不停的往上扬升。
皇上打算亲征匈奴,消息刚传开,她竟然也没闲着,居然立刻亲手替他缝制了征衣,飞针走线,一针一线的倾注了她所有的关心。待他上朝忙着处理政务之时,她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征衣来找顾子衿了?
当真是来找顾子衿那个家伙?还是障眼法?
皇上此刻人可是在姑苏城内?他亲征北漠在即,此去经年,可是特地南下江南来找她了?他来多久了?两人私下见面多少次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那条滔滔壮阔的江流,竟然还不能将他们俩个人给彻底的隔绝了?
他满怀着妒火,扬起马鞭,策着身下的汗血宝马,急忙赶至怡春院。
怡春院尚未开始对外营业,门前是一片的宁静冷寂的样貌。
他迅速的跳下座骑,忍着想踹门而入的冲动,只是急促的拍着门环,片刻,大门缓缓的打开了,来了一名长相清秀的小厮,迳自的对着他陪笑道:"公子,您来早了哟!怡春院要到申时才开门营业呢。请您稍晚再来罢!"
"顾子衿可在此?"他的声音低沉而坚硬,其中更带着隐隐约约的怒火。
小厮心下蓦地一惊,却是佯若无事的陪笑道:"顾公子确实是在我们怡春院留宿,不过他包下了花魁姑娘陪宿,相信您也是知道我们怡春院是做什麽生意的,客人的房里有姑娘,我们是绝对不能擅自让人去打扰的。不如您稍待片刻,让小的前去问一问顾公子是否可以见客吧?"
话才刚落。蓦地,眼前突然剑光一闪,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把锐利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了,但见一道冷锋爬上了剑沿,发出了冷冽白光,长刅在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一付很锐利的模样儿。
小厮的脖子被抵着长剑,却是立刻开口赞扬道:"靠!公子这一把长剑。肯定是一把绝世名剑啊!宝剑出鞘,光是听见那道轻嗡作响的剑吟声便是他马的不同凡响了,更别说那有如闪电一般的白色凌冽冷锋了!配上公子的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此剑将您那不凡的气度,完全的搭配出来了,两相烘托,更显光彩,正所谓相得益彰哪!"
刘骥瞪着他,冷声道:"少跟我油腔滑调了!顾子衿究竟在那一间房?你若不肯说也行!我一间一间踹门去!"
小厮听了。脸色徒变道:"别!别!留宿的客人在房间里都有姑娘陪着呢,您一间一间踹门,小店以後也不必开门做生意了!"
"那麽快告诉我顾子衿究竟在那里?"刘骥几乎是嘶吼着。
看来,此人是势在必得了,小厮只好无奈的开口。出卖了那个出手大方到令他激赏不已的顾公子,嗫嚅道:"顾公子在後面花园最大的那一间上房里。小的带您过去便是。"
"不必了!"刘骥冷声道。
他转过身子便大步往大厅後方的花园迈步,很快的便来到了小厮说的那一间上房。
他的神色阴沉无比,强健伟岸的身躯,直挺挺的站立在门口,一对利眸紧盯着门棂,朝着里头低沉的开口道:"开门!"
片刻,房间的门"伊啊"的一声,缓缓的打开来了。
顾子衿打开了门,瞧见是他,先是假装吃惊的模样,紧接着陪笑道:"咦,宁王,您怎麽会突然来了呢?来之前怎不先派个人过来,打个招呼咧,好让顾某前去门口迎接您啊!"
"滚开!"刘骥大喝了一声。
顾子衿见他大怒,不敢再嘻皮笑脸,吓得立刻往门旁一缩。刘骥越过了他,迅速的进入了房门,抬眸掠过,外间空无一人,里间隔着芙蓉纱帐却映着两道清影。
他毫不迟疑,伸手撩开了芙蓉帐幔,但见董婉正背对着他,站在绮窗房,抬头看着窗外。
他疾步过去,霸道的转过她的身子,使她不得不面对着他。他不发一语,蓦地却拥她入怀,紧紧的抱着她……
他的双手拥抱着她的身躯,紧紧的揽着,力道却极大,大到她几乎都快喘不气来了。
董婉闷声道:"长风,你让我喘不过气了……"
宁王的脸色很不一般,果然是得知她替皇上缝制征衣的事了。
她推了一推,他这才松了手,低头看着她,沉声道:"回家吧,我是来带你回去的。"语罢,便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小姐私会皇上的事情平安的落幕,未掀起任何的冲突,这时,鸿玉终於松了一口气,几乎是跌坐在软榻上,她拿出帕子擦去了刚刚额上不停的冒出来的冷汗。
顾子衿从外间走进来,挨近她的身边,朝着她挤眉弄眼,笑道:"瞧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以为宁王来怡春院做什麽?他只是来带自己的王妃回去的。"
鸿玉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不也很紧张吗?身体还在发抖呢。还好皇上及时早一步离开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後面会发生什麽事呢?"
"肯定是门口的那个小厮机灵,在最重要的时刻,拖延了一点时间,那怕只是一刻钟的拖延,都至关重要啊。"说到这里,顾子衿歪着脑袋道:"不过,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