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还请见谅,我兄弟二人救侄心切,冲撞神医,还请万般担待。这位兄弟,内力如此精厚,令人佩服。不过,还请兄弟高抬贵手,解开舍弟的穴道。”青衣男子见此情形,向灵芝与文鹏赔礼道。
文鹏回到院子,对那壮汉讲道:“这位兄长稍安勿躁,同是求医,也要分个先来后到。况且神医救人,不能分心。若是医治令侄时,我等前来捣乱,尔等又会作何感想?在下即刻解开兄长穴道,须保证不再闹事。若是听懂,眨眼示意。”
他见壮汉答应下来,这才拔去银针。
这大汉满是怒气,活动着身子,拳头咯嘣作响。思量片刻,又瞧着他兄长的眼神,终是忍了下去。
文鹏打量着木板上的唐家少主,见他中毒不轻,对青衣男子施礼道:“在下略通医术,不知可否允许在下把脉用针,暂缓他体内毒气发作?”
唐家人本就焦躁不安,听闻他能施针,犹豫不决。青衣男子见识过他银针厉害,略作思考,力排众议,当即答应下来。
唐柄辅中的是一种奇异的合欢散之毒,若即刻与人行房,或是服下解药,即会化解体内药力。若是过了时辰,虎狼之药反倒化成毒素,侵入身体各处,最终要人性命。
想到唐公子平日所作所为,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借机反制。
文鹏暗笑,这唐家精通用毒,自家公子反倒被江湖奇毒所害,传出去非要被江湖人耻笑。
他也曾暗地教训过此人,怎知唐公子还是不知悔改。若是唐家在药神谷闹起来,凌楠也将受到拖累。
文鹏施过银针,封住唐公子几处大穴,暂时止住毒素蔓延,防止毒气攻心。
几针下去,唐柄辅停住呻吟,躺在木板上安静下来。
青衣男子见此情形,急忙道谢。
闲谈片刻,得知这青衣男子乃是唐家寨聚义堂堂主,唐钟澜。
先前闹事的大汉唤作唐轲贤,水木堂堂主。另一个黑衣男子唤作唐光舒,唐家寨的护法。而那貌美妖娆的女子,唤作唐语颜,是唐柄辅的胞妹。
两个时辰后,凌楠被人抬出竹院。老神医嘱咐几人,每隔三日带他前来换药。
唐家赶紧将唐公子抬入屋中,老神医也顾不得歇息,命人将房门关上。
凌楠还陷入昏迷之中,郡主等人轮流照看着凌楠。
几人在屋外闲谈许久,文鹏从他们口中得知,大半年来,他们游览江南大好风光,品味各地风味美食。在帝都,不仅拜见过太孙及太子殿下,还受到圣上的召见。
简全与德宁郡主,宋瑾与嘉怡郡主定下婚约,沐彬与杨芸两人更是被圣主赐婚。
虽宋瑾倾心于他表妹萧云裳,无奈云裳对他无意。王冕倾心于映月郡主,可她却总不肯松口。他只得以绕道返乡为借口,一路护送映月郡主。
谈及文鹏与云裳的和离,几人唏嘘不已,反倒是文鹏看得很开。锦江郡主犹豫许久,才将张林与云裳的婚约,告知文鹏。
众人还担忧他会多想,怎知文鹏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锦江郡主挖苦道:“公子可真是逍遥快活,fēng_liú自在。和离书写得精彩绝伦,不考取个功名实在是可惜了。身边姬妾美人又一大堆,不正儿八经娶个妻室,就是怕被人束缚着,看来裳妹的眼光真是没错。”
文鹏品尝着美酒,轻声笑了起来。裳妹的婚事终于有了着落,他总算放下心来。
众人畅谈许久,才各自散去。
入夜,锦江郡主派人来请,让他到郡主房中一叙。
郡主屏退侍女,与文鹏独处长谈。
“公子如今无婚约在身,再无拒绝妾身的借口。如今他乡相遇,便是缘分未尽。妾身回到家中,祈求父王成全,不知公子意下如何?”郡主些许羞涩,直言不讳地讲道。
“哎!并非在下不识抬举,辜负郡主美意,实在是你我二人并不合适,郡主还是另择佳偶,莫要耽误大好姻缘。可记得我在萧府之言,待合适机会,在下定会告知郡主缘由。”文鹏叹道。
郡主面色低沉,被他婉拒多次,她心有不甘,怨怒道:“究竟是何原因,为何不能坦言相待?难道是妾身配不上阁下吗?你可知,思念是一种无语言表的煎熬。以为可以相忘江湖,却总在夜深人静时,将牵挂之人想起。放不下,舍不得,怕人问,独自泣,……”
文鹏神情难看,他知道不能让郡主再纠缠下去,这样反而害了她。
他起身道:“在下承蒙郡主错爱,恐令郡主寒心。你我二人绝无可能,郡主当放下这段孽缘。非你我之错,要怪只怪造化弄人,你我本不该相识,也不该生在这富贵之家。郡主当惜眼前之人,凌兄挺身而出,不惧生死,救你于危难,他才值得郡主托付终身。在下醉酒,告辞。”
文鹏言辞绝决,语气甚重,令郡主心灰意冷,黯然神伤。她梨花带雨,声啜泣起来。
他拉开房门,不敢去安慰郡主,绝然地走出屋子。
两人不欢而散,文鹏也是充满懊悔,他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郡主。可两人终无机缘,反倒会耽误郡主姻缘。
回到房中,见玫儿还未睡下,就与她商议何去何从。
簇不宜久留,恐与郡主纠缠不休。思量许久,他决定前往峨眉山,去寻花芊媚。
三年之约将至,他答应过媚儿,要为她两人解毒。想到这里,他吹灭蜡烛,倒在床上。
翌日,他拜会过老神医后,前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