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父亲大人提起妹婿,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相会,果然是眉清目秀,翩然俊雅,气度不凡。”萧云裳的兄长,萧翰卿左右打量着文鹏,不禁夸赞道。
萧翰卿三十余岁,时任兵部侍郎,在高官云集的金陵城,已是年富力强的卓绝之辈。
文鹏急忙施礼,回复道:“兄长谬赞,愚弟愧不敢当。前些年在家中为先母守孝,不曾出来走动,还请兄长莫怪。”
云裳下得马车,满脸不悦,瞪着她兄长,抱怨道:“大哥,你就别夸赞他了。再多夸几句,他就分不清南北了。”
两人笑了起来,萧翰卿将他两人迎入府郑
簇是金陵城西,萧翰卿的别院。
他常年在京城为官,在外秦淮河周遭,置办了三进宅院。
萧翰卿谨遵萧老爷的教诲,谨言慎行,行事低调,绝不敢在京城大肆铺张。
院子虽比不上萧府老宅,布置得却是清幽别致,颇有书香之气。
落座寒暄后,萧翰卿又将文鹏的近况,询问一番。
似乎对文鹏的情况,知道不少,他没再多问,转而关心起两饶婚期。
萧翰卿讲道:“四妹,你也老大不了,莫再任性胡为。你两饶婚期,也早该定下,不宜再拖延下去。莫让父母大人,再为你俩的婚事费心。男人有妾室,实属正常,为兄不也是有两房妾侍?再者,妹婿虽有三个侍妾,一直未立妻室。待你嫁过去,当相夫教子,举案齐眉。”
萧云裳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回道:“兄长,妹妹在家没少听父亲唠叨,到你这里本想清静下,又板着面孔训人。妹妹一路劳顿,想去歇息会儿,妹妹告辞了。”
她起身道别,带着侍女前往后院。
萧翰卿直摇头叹气,轻声笑道:“几个姊妹,数她最不懂礼数,妹婿莫怪。常言道,长兄为父。依愚兄看来,你二人还是尽早完婚。婚约已定下数年,云裳再不出嫁,于情于理不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四妹胡闹,妹婿还是早做准备。”
文鹏似乎也明白萧老爷的良苦用心,他不便开口,借长子之口,要他与萧云裳择日定下婚期,尽早完婚。
想娶的,娶不得;不想娶的,退不得。
文鹏只得施礼道:“兄长所言极是,待返回姑苏后,愚弟与岳父大人商议好婚期,将裳妹迎娶过门。”
萧翰卿开怀大笑,连连称好。
他接着道:“简大人之父,年初亡故,值圣上用人之际,特诏他回朝。简家三公子的婚事,也是蒙圣恩,提前举校人多嘴杂,妹婿与四妹就不要去了。这几日,你带着四妹在京城,游逛下风景。其间,会有几位贵客到访,愚兄带你见见。”
“一切听从兄长安排。”文鹏回道。
闲聊片刻,萧翰卿命人带他去客房歇息。
翌日,文鹏带着云裳在城中游逛。
熟悉的街道,陌生的面孔,悠扬低沉的钟声,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中,往事迎头,却难觅旧人踪影。
青山相望,湖光旎旖,河水曲悠,凉亭古寺,旧时王谢,倦鸟归林。
“兄长,我等回去吧,看你心不在焉,似有不愿。若是不想陪妹妹游逛,不如早讲,省得扫你雅致。”云裳见他寡言少语,抱怨道。
“裳妹多虑,睹物思人,想起数年前,上京赶考的情形。物是人非,不免唏嘘。不周之处,还请裳妹海涵。若是裳妹疲乏,我等打道回府。”文鹏答道。
“姑爷可想到那年,将我家姐挟持到巷子……”云裳的侍女轻声笑问。
“多嘴!我等还是回去吧。”云裳不愿提及旧事,打断她的话语。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恰遇几位故友。
简全,张林,沐彬,宋瑾,凌楠,王冕,杨芸,锦江郡主,映月郡主,德宁郡主,嘉怡郡主,金大人之女金芝,及其他贵胄子弟,乌泱泱一大帮人,坐着车马,迎面而来。
“这不是文鹏兄吗?好巧啊,两位这是?”简全下车,施礼道。
文鹏见是故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呵呵,真是无巧不成书,又与诸位相逢于此。愚兄带内人游山玩水,正要赶回家中,诸位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凌楠也已下得马来,笑道:“文鹏兄别来无恙?药神谷一别,愚弟甚是挂念啊。不如随我等一同前往琼霄仙阁,来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文鹏婉言拒道:“诸位兄弟还请见谅,这几日来京,是拜会亲戚族人,商议婚期之事,实在无法走开。”
众人纷纷道贺,锦江郡主笑道:“妾身可是听闻,文鹏兄当年一鸣惊人,夺得桂榜经魁,风头无两,更是赢得秦淮河,诸多佳丽的芳心。大婚在即,就不敢出去fēng_liú快活了?不会是云裳妹妹管得紧,不许兄长喝花酒吧?”
文鹏不知她从哪里得知旧事,知她话里有话,别有用心。
云裳面有不悦,极力压制住内心不满,笑道:“腿长在他身上,妾身怎好管他呢?他只要有那个本事,若是再领回一个花魁,妾身给他准备别院就是。”
“呵呵,云裳妹妹可真是贤良淑德。若换作是我,定然罚他长跪不起。何时幡然醒悟,才准许他上床就寝,呵呵。”锦江公主见云裳似有怒意,掩齿而笑。
众人捧腹大笑,文鹏尴尬不已。
两人再谈下去,定然闹得不可开交。他急忙搭话,挡住云裳的话语:“郡主言笑,在下还要带裳妹回府,拜见几位亲戚,实在不能赴约。他日,定当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