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悠云茶楼二层的雅室内,传来一位贵公子爽朗的笑声。
面前的贵公子,儒雅稳重,英气逼人。他满面春风,俊逸不凡的脸庞上,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眸,正在细细打量着文鹏。
文鹏猝不及防,略感惊讶,没想到太孙殿下竟亲自来会他。
这些年,他一直有意避开太孙殿下,未曾想两人还是再次相遇。看来他拜托妻兄之事,还是被殿下知道了。
他镇定自若,极快地平复下情绪。
见周遭人多嘴杂,文鹏施礼笑道:“原来是张公子,托福,一切安好。张公子,在下有礼了!”
文鹏迈步走入房间,门口两个着便服的侍从,随手将房门关上。
一名貌美的侍女,走上前来,为两人斟茶。殿下命她退下,他要与文鹏单独谈话。
殿下开门见山,笑道:“文鹏兄,你我金陵一别,已有六年。六年岁月,如白驹过隙,眨眼而过。文鹏兄今非昔比,越发沉着干练。再不是当年那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热血男儿。可惜啊!我为这江山社稷而叹,少了一个房谋杜断的英才,却多了一个石季伦。”
文鹏知他言外之意,微微一笑,叹道:“承蒙殿下器重,在下愧不敢当。在下不才,有负殿下厚望,还请见谅。某双亲早亡,家中人丁不旺,只得奉先母之命,承继家业,以行商为生,养家糊口。来惭愧,让殿下见笑了。殿下求贤若渴,定能寻到济世安邦的经略大才。某不过市井之徒,不堪大用。”
太孙见他不露心迹,笑问道:“舍弃功名,放弃大好仕途,甘愿作个贩夫走卒,四海漂泊,难道文鹏兄还在记恨当年的牢狱之灾?”
文鹏从燕都带走青儿与方莹两人,殿下就已知道他起死复生的消息。
得知他娶妻纳妾,弃文从商后,太孙殿下对他大感失望,再不愿提及他。
从父王口中得知文鹏寻找方莹的消息,殿下决定再见文鹏一面。以观他是否可堪大用,是否历经磨砺,依然百折不挠,不坠凌云之志。
提及旧事,文鹏不得不躬身施礼道:“殿下言重了,在下怎敢有记恨之意?若非殿下出手,陈家冤案怎能得以昭雪,在下的不白之冤,何以洗脱?在下代陈家兄弟及遗孀,多谢殿下大仁大义,秉公而断,还世间一个公道。”
太孙止住笑容,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复。
他有些不甘心,继而问道:“文鹏兄如今可是妻妾成群,羡煞旁人。子嗣兴旺,再无不孝之嫌。何不出山,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造福?也让更多的黎民百姓,免遭饥寒交迫,安享这清平世道。”
文鹏回想这些年的经历,摇摇头,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叹道:“多谢殿下知遇之恩,可惜在下无福消受。某行商多年,沉迷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而无法自拔,早已丧失求取功名,建功立业的进取心。若再出仕为官,做些沽名钓誉,官商勾结,贪赃枉法的勾当出来,反倒会坑害无辜百姓,辜负殿下的厚望。”
太孙殿下见他无意仕途,再无功名利禄之心,对他略感失望。
他意味深长地回道:“莫不是当年兄长落水,撞坏了脑袋?哈哈,人各有志!既然如此,本王不再勉强。”
文鹏谢过殿下,坦言道,他确是摔坏了脑子,也偶尔发作。
避开殿下的试探,他询问起师妹的下落。
殿下并未答复,好奇地问道:“本王有些不明,文鹏兄是如何认识大长公主的?”
面对太孙殿下的有意试探,文鹏不知方莹是如何答复的,又怕殿下起疑。
他随口回道:“原来慕云前辈是大长公主殿下,在下真是有眼无珠,罪过,罪过。慕云前……不,大长公主殿下身患沉疴痼疾,方莹又精通妇科,是故被请去针灸医治,这才得识慕云前辈,却一直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改日再登门向她谢罪。”
太孙殿下,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兄长,所谓不知者无罪。我这位皇姑奶,心性醇厚仁善,不喜别人以皇家身份称呼她。文鹏兄可莫要改口啊!呵呵。至于莹儿之事,想必文鹏兄听她提及过。不怕兄长笑话,我对莹儿一见钟情,痴心不改。我想向父王求情,娶方莹为妻,待商议妥当,再到贵府提亲,届时还望文鹏兄成全。”
文鹏大吃一惊,虽然知道他与方莹有情有意,两情相悦,可毕竟方莹的身份,若是被圣上查觉,后果难以想象。
他不敢贸然答应,委婉地讲道:“殿下已立有妃嫔,此时不宜再立宫嫔,以免遭人口舌。”
太孙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文鹏兄尚且三妻四妾,难道本王就不能纳嫔吗?本王已是弱冠之年,如何不能挑选自己钟意的女子?”
文鹏见他不听劝阻,接着道:“殿下身份尊崇,是日后的储君,未来的子。而师妹只是一介布衣,身份低微,不足以母仪下,掌管六宫,还请殿下三思。”
太孙又笑道:“兄长自幼熟读经书,却不知我朝太祖曾有祖训,除内宫不得干政外,对后宫嫔妃人选有严格限定。摒弃门第观念,凡帝王,亲王的后妃宫嫔,均要从家境清白的平民百姓或低微的官员中选取。莹儿的身份又有何不可?”
文鹏不死心,劝道:“师妹自幼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被先师收养照顾,才勉强有个栖身之所。先师临终前,曾嘱托在下要妥善照顾她。师妹虽有幸蒙殿下垂青,然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