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饶密谈,被文鹏无意间偷听去。他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听着那自称师傅的男子声音熟悉,就有意打探那人真实身份。
他蹑手蹑脚地离开巨石,静悄悄地隐藏在大树之上。林子枝繁叶茂,看不清池边两人模样。
两人又交谈片刻,那弟子悄声离去,他师傅跳入池塘里,沐浴起来。
他背对文鹏,虽看不清模样,他接下来的举动,却令文鹏恍然大悟,识出了他的身份。
但见他双目紧闭,在池中持续发功,身体周遭的水流,犹如一圈圈涟漪,向外激荡开来。
片刻后,岸边一块巨石飞起,在半空中飞舞盘旋。
那人轻吼一声,巨石骤然撞向岸边另一块巨石。
“轰”的一声巨响,巨石炸裂,大大的碎石,犹如女散花般,四散开来。
又是一声低吼,那散开的,稍大些的数十块碎石,竟骤然间悬停于半空。
碎裂的石头,纷纷掉落池中,水花四射,只听得“噗通”之声不绝于耳。
此人竟是药神谷,与他切磋内功的那个怪男子。他怎会也来到武当山,难道仅仅是为了与人切磋武艺?
文鹏见他武功更近一层,已至超凡入圣之境,震惊不已,险些喊出声来。
他复又操控着碎石,在空中旋转,而后将其移动至身前。
“出!”男子一声喊叫,碎石如流星雨一般,朝着不同方位,飞射出去。
有的落在地面,翻滚着;有的落在水中,激起一朵朵水花;有的直接撞到树上。
文鹏被眼前一幕惊呆了,急忙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察觉出来。
男子似要继续发功,却突然停下来,他周遭的水流,也随即停止波动,静若止水。
他冷笑道:“阁下鬼鬼祟祟,胆敢偷窥在下练功,还不现身一见?”
文鹏直冒冷汗,正要飞下枝头,却听到对面的林子中,传来一阵阵笑声。
“哈哈,阁下武艺超绝,老朽十分仰慕。恐怕阁下修炼的,绝非是寻常武功。老朽途经于此,忍不住驻足观望,还请阁下莫怪。”话间,一黑衣老者头戴斗笠,从林中飞出,悄然落在池塘边的巨石上。
老者身形矫健,蒙着面,看不清模样。言谈举止间,却能察觉出他极其深厚的内力。
那怪男子笑道:“哈哈,你莫怪,我就不怪吗?哼哼!在下的武功不能白看,能接住我几招,就放你走。哈哈”
老者笑道:“正有此意。”
言罢,他纵身飞下大石,踏波而行,伸出右掌,顿时狂风大作,深邃的内力,冲着水中男子击打过去。
见此情形,怪男子大笑,犹如蛟龙出水,一跃飞起,水花四溅。他迎着狂风,眨眼间来到老者跟前。
两人悬在半空中,内力尽出。两股气流相互交织对撞,激荡开来。一时间狂风肆虐,枝叶摇摆乱晃,水波乍起。
交手数招后,两人同时推出双掌,骤然猛击一处。
只听得“咔嚓”声不断,周遭树枝被强悍凶猛的内力折断,落叶纷飞,池水花激荡而出。
文鹏急忙催动内力,抵御袭来的强劲气流。
此刻,两人同时大笑起来,怪男子笑道:“哈哈,好久没遇上对手了。今日在下得偿所愿,能找个对手较量切磋一番。你我大战三百回合,才是过瘾。”
黑衣老者稍显吃力,他镇定地回道:“呵呵,阁下内功竟也高深莫测。可惜,这水塘还有他人窥视,真是不尽兴。不如改日再战个痛快,如何?”
怪男子侧转头,似在查探周遭动静。
片刻后,他止住笑容,平静地回道:“不错!此人隐藏许久,竟连在下也没能察觉到。若不是他使出内功,绝难被发现。看来他的内力,不在你我之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好!一言为定,你我改日再战。”
两人相视后,同时击出双掌,各自退回池塘边。
黑衣老者纵身飞起,道了声:“告辞!”,眨眼间消失不见踪影。
那怪男子巡视四周,静寂一片。池塘与密林已恢复如常,丝毫不见隐藏的高手。
他这才暗自后悔,竟然未询问老者名号,约定再战的时日与地方。
而飞走的老者,虽内功与他不相上下,却不愿再与他交手。
并非老者怕他,所谓拳怕少壮,那怪男子时逢壮年,内力绵绵不绝,修炼的又是稀奇古怪的武学。
他摸不清对方底细,怎敢再冒然出手。他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诡笑。
文鹏听闻两人对话,知道已行踪泄露。趁着两人对决之际,悄然溜走,他可不想与两个怪物交手。
黑衣老者的内功透出一股霸道至极的邪气,而怪男子与上次交手相比,内劲更是突飞猛进。两人皆非善茬,他可不想自触霉头,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画楣见文鹏仓促回来,还以为他出什么事情,连忙过来伺候。端茶倒水,捶肩敲背,问长问短。
文鹏只道在池边洗澡,碰到一个怪老头,险些被他缠上,要收他作徒弟。
三人用过晚饭,已是黄昏,文鹏带着两人在山顶漫步。
傍晚时分的武当山,红霞满,云雾缭绕,静谧,祥和,空灵浩渺。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山间,树影斑驳。亭台楼阁笼罩在暮色之中,显得愈发苍凉孤寂。
文鹏望着眼前的一切,想起了过往,情绪忽然低落下来,眼神里一片迷茫。
画楣还沉浸在美景中,不愿离开,而湘儿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