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美梦中惊醒,抬头望去,却见珰珰手持木棒打来。
“我让你们照看他,你们倒好,一个个都喝得东倒西歪。还有你,不学好!闻到酒味,就嘴馋。”珰珰边打,边训斥三人。
元通,元灵两人,急忙起身,飞到树上。
两人嘟囔着:这丫头,比她娘还厉害几倍。好歹婉儿丫头,还哄着我俩。珰珰这丫头,也不顾及辈分,上来就是木棒伺候,也不留情面。
珰珰轻轻敲着文鹏,让他起来,文鹏也不躲闪,坐在地上傻笑着。
他尚有醉意:“珰珰妹子,你冤枉我两个徒儿了。他俩教我醉拳呢,不信我耍给你瞧。还有你们两个老子,没礼数,快叫珰珰师姑。”
言罢,他摇摇晃晃起身,耍起醉寒宫。
两个老顽童,嬉皮笑脸,起哄着,喊着珰珰“师姑”,两人还不忘调侃:这丫头太凶,喊姑奶奶都不为过。
珰珰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辈分,乱套了,这三人简直就是活宝。
她止住文鹏,令他脱掉长衫,换上道袍。他的衣衫已许久未洗,身上满是脏土。
珰珰拿走脏衣,告诫三人莫再胡闹,她让文鹏玩会儿,早点回去睡觉。
三人见珰珰走远,文鹏传授两人酿制桃花酒,桃酒的法子。三人又嬉闹一会儿,文鹏醉醺醺地往住处赶。
两位长老又要他多待会儿,文鹏笑着回他,珰珰要他回去。
元灵问他,为何这么听珰珰的话。
文鹏乐呵呵地回道:“珰珰像我媳妇,可惜她不是,我媳妇她……”
言罢,又放声大哭,嘴里不知嘟囔着啥。
走在回去的路上,巡山弟子远远看到文鹏。见他走路摇晃,又哭有笑,有心捉弄一番,当即呵斥住他。
文鹏慌了,生怕被他们抓住,依元通传授的轻功,当即施展如影随形术。
几个弟子愣了半,只见一阵旋风卷过,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在后山七拐八绕,也不知身处何方。
只见眼前一处山谷,三面环山。一条清澈的山泉,从山顶流淌而下。
山上草木繁茂,藤蔓遍地。山上山下,不少石门。石门紧闭,没有人烟。
此时,已是黄昏,四周一片静寂。
他掉转身子,往回走,想尽快离开这阴森恐怖的地方。
一声飞鸟的惊叫,吓得他惊慌失措,在林中乱跑,却找不到回去的路。
夜幕降临,山间起了薄雾。
烟雾遮住归路,他在林中,兜兜转转,又返回到山谷之地。
壮起胆子,他朝着山谷走去,穿过迷雾,来到谷郑
流水潺潺,虫语花香,也没那么可怕。他放下心来,不觉腹中空空,又找不到吃的,他捧着山泉喝上几口。甘甜清爽的泉水,让他从沉醉中清醒过来。
洗过脸,更觉舒畅。他放眼望去,山间有一处石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微弱的灯光。
他循着光线,跌跌撞撞地爬上山腰,来到石门口,他轻声唤道:“有人吗?谁在里面?”
见没人吱声,他壮着胆子,推开石门,就往里面走。
还没站稳脚跟,却听到阵阵咳嗽声,吓得他赶紧退出石门,正想下山,又听得微弱的呼叫声。
这才停住脚步,返回石洞。他细细打量,这石洞不大,里面摆着几张桌子,桌上放着大大的坛坛罐罐。
地上摆着一个蒲团;左边摆着书架,书架前是一张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墙上挂着一把宝剑。地上还有一个丹炉,丹炉盖子打开,一股浓烈的药草味,弥漫四周。
右侧是一张石床,床上躺着一个邋遢的白衣老汉。那老汉头发花白,浑身抽搐,哆嗦。他面色难堪,嘴唇发紫皲裂,不时喊着“水,水……”。
文鹏见状不妙,急忙去桌子翻看。坛坛罐罐里,除去一坛药酒外,并无茶水之类的。
也顾不得许多,他倒上一碗,扶起老者,往他嘴里灌酒。
那老汉大口痛饮过后,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文鹏见他还有气息,找来被褥给他盖好。
将药酒盖好,却禁不起美酒诱惑,他“咚咚”大口喝起来。一会儿功夫,喝去大半坛。
美酒下肚,只觉酒香,甘甜醇厚,毫无后劲,飘飘若仙。
他气血更足,阳气更胜,体内真气流畅,浑身充满力气,酣畅淋漓,自觉每根毛发都舒坦。
“老子,多谢你的美酒。我等改日再会。”他摇摇晃晃,出得石门,在山中转悠。
这山中还有不少石洞,他也无暇理会。只觉饥肠辘辘,想着回去也没吃得,索性跑到山顶,摘些野果充饥。
衣衫里摘来的果子,走一路,撒上一路,他晃晃悠悠地朝着山下走去。
走到尽头,发觉来到藏经阁后山,此处离地面还有几丈高,趁着酒劲,也顾不得许多,顺着斜坡,抓着野草,就往下滑。
手没抓牢,身子瞬间坠落地面。
月色朦胧,星光点点,烟雾笼罩,四周的高墙上,黑暗的角落里,潜伏着不少武当弟子。
“飞鸿兄,你那神秘人,今夜会来吗?”紫云低声问道。
“今夜烟雾弥漫,各宫大弟子都被派下山查案。我要是那伙歹人,定会在此夜动手。只是不清楚,究竟要对哪里下手?掌门哪里如何了?”飞鸿趴在塔顶,低声回道。
“卢云他们看着呢,那里还没动静。”云飞回道。
“瞧,那是谁,这不是瞎捣乱吗?要不要找人把他拖走?”林逸尘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