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坊是心思歹毒,而那常远达也是借刀杀人,这会子却根本不想承认,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眼下需要确定的,不过就是看谁是主谋,谁是合伙了。
丁高昌摸了摸下巴。
而此时章永昌几乎是愣在了原地。
常远达因为常记豆腐坊生意受影响,竟然和李坊一起指使拐子要将庄清宁卖到别处去?
这拐子素来黑心,人到了他们手中去,是非打即骂,还要为了多卖些钱不讲究卖到哪里去,若是有人价钱出的够多,拿活人去配**的都有。
这可是一个人一辈子的事,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常远达竟然因为豆腐坊生意受了影响,便要夺去一个好端端的姑娘的一辈子,甚至是要了旁人的性命吗?
这也太可恶了些!
是该被抓起来,好好的罚上一罚,打上一打,才知道做这等子黑心事的下场是怎样。
否则的话,往后还不知道要做出来多少恶事!
“大人。”章永昌拱了拱手。
丁高昌瞥了一眼神色凝重的章永昌,抬了抬手:“其余求情的话,到是不必多说,内里案情,县衙会查问清楚,绝对不会姑息任何罪行。”
“大人,我并非是要为常远达求情,只是想跟大人禀告一下个中细节,先前常远达来寻我抱怨豆腐生意受影响之时,便说是李坊先去告知他的,想来先前李坊与常远达便早有联系。”
“而李坊能在被福顺楼撵走之后能去寻常远达,想来也是在常远达跟前说道这豆腐摊的事情,两个人才走到了一处去。”
“此事常远达若说不知情的话,到是极其不合理,但李坊巧言善辩,必定也是在其中推波助澜。”
“也劳烦大人到了县衙之后给常远达带上一句话,只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还想着往后能好生生的过日子的话,只早些承认了错处,也早些受了罚好好过来重新做了人,重新过了日子为好。”
章永昌拱手道。
丁高昌微微怔了一怔。
寻常情况下,一般人碰到家中亲属或者好友有这种情况之时,大都是求饶求情,说什么不懂事,有内情,被冤枉的,诸如此类……
这些话丁高昌平日里听得多了,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今日听到章永昌这种不偏袒分毫的,到是有些新鲜。
不过此时此刻,这种做法才是对的。
进了衙门还想着欺瞒一切,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一通板子下去皮开肉绽,受伤好大一通的罪不说,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的说明一切,反而还要因为拒不认罪,罪上加罪,罚的更狠、更重。
到是不如早些认罪,也能宽大处置,早些结束了这一切。
丁高昌笑了一笑:“此话我一定带到。”
“劳烦大人。”
“客气,也都是应该的。”丁高昌身为县尉,平日里却也没有太多的架子,不去摆那些威风,这会子查案问话顺利,且和这几个人聊的也甚是投机,这会子脸上都挂了一层的笑意。
“我这边的话也问的差不多了,该记下来的话,我们也都记下来了,你们且先去忙自己的就是,我也去寻旁人问上一问。”
多问一些人,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才更加的准确。
“大人慢走。”
庄清宁与章永昌等人,目送丁高昌带了人渐渐走远。
“这个常远达,竟是做出来这等子事!”章永昌依旧是忿忿不平,冲地上啐了一口:“他怎么敢!”
“那个李坊,从前我便说他不是个东西,天天在福顺楼里头生事,天天卖自己好,一瞧就是个黑心的,现如今知道了,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连荣也在一旁附和起来。
“宁丫头,到是教你受委屈了,险些遭了那等祸。”
章永昌满脸歉意道:“论说我是常远达的姐夫,我们算是一家子里头的人,家里头人做了这等子丢脸之事,我得给你赔个不是才成。”
“章叔你这话说的,旁人还说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的,常掌柜的事,又如何能跟你扯上关系?”
庄清宁急忙拦住了章永昌:“且此事既是已经到了县衙,衙门那必定也会给上一个说法,下一个定论,也还人一个公道的。”
话是这么说。
可先前不用常记豆腐坊豆腐的人是他,常远达因为此事十分记恨庄清宁,才使了这种招数来撵走庄清宁,保住常记豆腐坊的生意。
无论如何来说,感觉他都是有些责任的。
但这会子话说的太多了,到底是有些矫情,章永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终究也没有再说什么,最后先领着连荣回福顺楼忙活去了。
而庄清宁则是接着和庄清穗在这里卖豆腐。
“姐姐,那天遇到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庄清穗实在是忍不住,扁了扁嘴:“那天姐姐回来脸色那样难看,一定是吓坏了吧。”
一想到庄清宁经受了那么多,她却一点忙也帮不上,甚至连内情都不知道,庄清穗心里头就一阵一阵的难受。
“还行,也就当时有点后怕,睡了一觉就好了。”
庄清宁拍了拍庄清穗的小脑袋,道:“我也是怕你害怕,便暂时没说,想着过几天后再跟你说上一声的。”
事情过去的时间越长,她的心情也就越平静,描述此事的时候也能越云淡风轻,旁人受影响也最小,也不至于太过于担忧。
尤其是对于庄清穗而言。
到是没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