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都没正眼瞧那六个逃之夭夭的匪徒,而是缓步走向他们。
“胆子这么泄敢打劫,真是不知所谓。”卫春对六个匪人很是不屑,她转眼对白发老人又说:“这地方不太平,您老还是尽早离开吧!”
酗计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慌乱无助地哭道:“你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办啊?……”
白发老人一把推开酗计,颇为嫌弃地说:“她还没死你瞎嚎个什么劲儿,人家姑娘受伤都没吭一声呢!你说你一个男子汉怎么就这点儿出息啊?一边去,我看着你这德性就来气。”
接着他蹲下身来看了看卫春的伤势,捋着自己那花白的山羊胡子,点头言道:“幸好还有救,老夫这次总算没来迟。”
酗计一听老人家说这话,兴奋得跟什么似的,马上给对方磕头:“老伯,您救救她,救救她呀!”
“行了行了,我若不救又岂会现身出来?你这人真是笨得要命,唉!”白发老人看着酗计摇了摇头,随后取出腰间的小香笼,从里面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卫春:“丫头,先把这保命丸吃了。”
“多谢前辈相救!”卫春接过药丸毫无迟疑地吞咽进去,酗计怕这老人跟那匪徒是一伙的便抬手叫她却没来得及阻止。
反倒是白发老人没想到卫春竟然如此相信自己,稍微一愣,问道:“丫头,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吗?”
卫春勾起唇角望着白发老人说:“前辈若想害我,刚才大可不必现身吓退他们。我有幸得前辈相救,自是感激不尽,又怎么会瞎疑心呢?”这话倒不假。
“好,丫头,老夫保你无恙!”白发老人难得遇上这么一个看得顺眼的人,心里一高兴就决定救她了。
谁知突然身后扑通一声,白发老人和卫春纷纷看过去,只见酗计晕倒在地。
“酗计!”卫春大急,一手扶着伤口,一手撑着身体想要过去。
白发老人忙按住她:“你别乱动,否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我过去瞧瞧他,你就在这儿等着。”
卫春这才停下动作,目光却紧盯着酗计。
“放心,他没有大碍,我就带你们回去救治,保你俩这对小情人携手相伴一辈子!”白发老人给酗计把了脉确定他没事,卫春一直紧崩的神经现在放松人也就支持不住了。
白发老人蹙起眉头瞅着撒手一晕啥事不管的这俩人,很是无语:“嘿!你们还真是会挑时候晕啊!”他不得不亲自把他们弄到马车里,弄完一个再弄另一个嘴里还唠叨着:“我老人家这么大岁数容易吗?”
幸好他不是一般的老人家,这点活儿还不在话下,完事后他一屁股坐到马车上,回头看了身后那俩人摇摇头,耸了耸肩膀自言自语了句:“得,我自找的,谁叫我没忍总了这闲事呢!”终于他不再废话,赶着马车往栖霞山的南面走。
“咦?这里怎么有两匹马?”白发老人到南山门就看到沐月和卫夏留下的马,瞅着又面生,转瞬就猜到可能有不速之客。可他又顾忌到车上这俩小的,尤其是卫春的伤势耽误不得,便继续赶着车上山了。
栖霞山顶有一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山庄,错落有致的大小房屋总共有九间,仅是醉仙翁自己就有卧房、药室、炉丹房三大间。另外还有一间房里分别住着一对老夫妻负责照顾醉仙翁的起居,平时他们一个看门打妇,一个洗衣烧饭。
沐月和卫夏早已轻装简行到了山顶,俩人隐在一棵苍天大树上俯视观察着栖霞山庄里的一切,却不成想会看到卫春和酗计的马车被人驾回来。
“那不是咱们的马车吗?不会是醉仙翁绑了他们吧?不行,卫春一直在发烧,我去救她。”卫夏有点冲动想要冲过去。
沐月及时拽住她的胳膊轻声劝阻:“别急,先看看再说,他们未必在车里。”
正在大门口打扫的老仆耳朵不太好用,听不到车轮转动的声音,并未察觉到马车的动静,依然固我的扫自己的地。
白发老人把马车停在距他十步远的地方以免突然出现惊着老仆,自己下了马车走到老仆跟前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笑了笑。
老仆见到主人回来了脸上一改刚才沉闷的表情,地也不扫了,兴奋地跟白发老人说:“仙翁,您回来了,慕容国师等你好几天了!”
“先别管他了。默,我救了两个年轻人回来,你和然马上去准备干净的水和白布到药室来。”白发老人对老仆说完,老仆马上点头转身跑进去。
隐蔽在大树上的沐月和卫夏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这位白发老人原来就是醉仙翁。
等到马车进入山庄后,她们也没瞧见里面的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卫春和酗计,卫夏担心地问道:“主子,咱们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啊?”
沐月思索片刻摇摇头:“不管驾车进去的老人是谁?这山庄里住着醉仙翁和慕容柏一家三口,现在贸然行动只怕是逃不过他们这些高手的眼睛,咱们等到夜里再进去吧!”
卫夏一向服从主子的命令,况且她觉得沐月说得很有道理,便随主子在树上就这么守着。
而山庄里醉仙翁的药室除了满屋子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之外,还有一张竹床,他先把酗计交给老仆带到另一个房间照顾,而老仆妇“然”已经将水和白布拿过来,并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帮忙。
“你把她的衣裳脱了仔细看一下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白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