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渊的话一落,赵姨娘只觉得脑袋一沉,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而乔语萱的撒泼蛮缠也瞬间定住,宛如中了定身咒。
就连处事不惊的老太君也是一脸惊容,不过她很快敛下脸上的惊愕,有点惋惜的说道:“这是不是……”
赵姨娘的身份虽然不够资格当护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但是她一直以来对她都是恭恭敬敬,对护国公府的中馈也是兢兢业业的,对嫡子嫡女也能尽心,对庶子庶女也宽容,待人处事也宽厚,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所以她也很放心,现在乔楚渊一下子夺了她的中馈,是不是太过份了?所以她才会出言相劝。
“母亲,您看看这个。”乔楚渊不为所动的打断老太君的话,把手中一直紧握的信递给老太君。
老太君狐疑的接过那被乔楚渊抓的皱巴巴的信,展开一看,霎时老太君的脸色瞬间凝结成冰,那闪着锐芒的眸子泛出一丝冰冷的寒光,目及之处,都让人如置冰窖,赵姨娘更是惊的差点停止心跳。
“孽障!有你这样蛇蝎心肠的畜生,怪不得把我一个好好的姑娘,教成这心狠手辣、目无尊长、刁蛮任性的性子。”老太君一张脸气的通红,戴着碧玉镯子的手用力的在红木长案几上拍着,“我好好的孙女碍着你什么了?要这般的诋毁她,谋害她?你是不是要我白头人送黑头人?你这良心给狗啃的畜生给我滚,你也滚。”
老太君胸口起伏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颤抖的手直直的指着赵姨娘怒骂,说到激动的地方,一口气没有顺过来,憋得脸红如关公。
她怎么也想不到赵姨娘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枉费她一直那么相信她,还被她蒙骗,差点就对自己的嫡孙女用刑,这怎么不让她伤心、激动呢?真真是正应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母亲请息怒。”
“老太君请息怒。”
“祖母请息怒。”
乔楚渊、乔语嫣、乔浩然、三姨娘、四姨娘等连忙上前,顺背的顺背,奉茶的奉茶,劝告的劝告,好不容易老太君才顺过气来。
“老太君,婢妾冤枉啊,婢妾……”赵姨娘泪水连连,肩膀不停抖动,那抽泣的模样十分委屈,她的话虽然是冲着老太君,但是她仰着的脸,却是面向乔楚渊的,她泪眼蒙蒙地望着乔楚渊,把柔弱无助又委屈的模样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求勾起乔楚渊的怜悯之心。
“冤枉?你真把我当老糊涂了?你自己好好看看,看你做的好事,就凭这个就可以休了你,要不是看在你养了一子一女的份上,你以为只是禁足了事?看来还是罚的太轻了,你回去把我们护国公府的组训和府规给我抄一百遍。”老太君怒气冲冲的说着把手上的信兜头兜脸的甩向赵姨娘。
赵姨娘只捡起信一看,整个人瞬间萎靡不振,面白如灰,这不是她写给哥哥的信吗?怎么到了老爷的手里?只是现在不是考究信如何得来的事,而是如何得到老爷和老太君的原谅,赵姨娘心思一转,立即痛哭流涕的跪趴在地哀求。
“老爷,老太君,婢妾知错了,婢妾以后再也不敢了,求老爷、老太君饶过婢妾,呜呜……”
“爹爹,祖母,孙女也知道错了,求爹爹、祖母原谅。”乔语萱不用赵姨娘示意,立即膝行过去,抱着老太君的腿哀求。
“来人!把她们拉下去。”只是因错信她们,差点对自己嫡亲的孙女用刑,使得老太君的脸面都丢尽了,如何能轻易饶恕,当即提高声音吩咐。
大厅外的林嬷嬷闻声,立即带了两名嬷嬷进去,把赵姨娘和乔语萱拉了出来。
乔语嫣和乔浩然对视一眼,他们都猜出这封信就是他们想得到,却被人半路截走的信,只是这信怎么到父亲的手?又是谁送的呢?
三姨娘李慧仪一直安安静静低头站在一旁,只在赵姨娘和乔语萱被拉出去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平静的脸庞和淡淡的眼神,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四姨娘马淑芬则面含讥讽的看着赵姨娘被拉出去,接着她转过身子万般的讨好老太君,为老太君端茶倒水、抚胸顺背的做一个好媳妇。
她可是明白人,一论家世她比不上赵姨娘,二论模样她比不上赵姨娘、五姨娘,而她却能够在护国公府生下四小姐,一则是原来的夫人温和宽厚贤良,再则就是因为老太君了。
大兴是奉行百善孝为先,孝乃人之本的国家,尤其是护国公这样的钟鸣鼎食、籫缨之家更是以孝为本,所以她只要讨好了老太君,还惧在护国公府没有地位可言吗?
而五姨娘钟薇薇则风情万种、目光流转的向乔楚渊瞟了一眼,只是乔楚渊此刻心情繁重,根本没有留意到她那欲语还休的眼神,顿时恼得她狠狠地扯着手里的丝绢,差点没把丝绢扯裂。
而此时乔语嫣正淡然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前世的她因为性格使然,对这几位姨娘没有多大关注,心里没有什么印象,今天这么特意一看,还真的给她看出一些名堂来。
这三姨娘在赵姨娘在的时候,做低伏小百般讨好,但是赵姨娘一转身,她就立即变卦,看来她和赵姨娘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的好。而四姨娘则是八面玲珑的人,看她在老太君的面前那么的吃得开,可见心思的深沉。
唯有喜宴于色的五姨娘不足畏惧,只是她真的是那么浅白之人?
能在赵姨娘、三姨娘、四姨娘等人的围绕之下生下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