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这张饺子皮我擀得最圆了。”
“快给奶奶,奶奶给呦呦包一只最漂亮的饺子。”
老太太乐呵呵地从林深手里接过一张饺子皮,咧着嘴,脸上的皱纹都笑得舒展开了。
林深只用一张饺子皮就让老太太乐开了花,可自己花了二十多万买来的燕窝虫草却只换来老太太一句疏离的客套。
聂佩岚漂亮精致的指甲掐着掌心,心中暗恨,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居然这么有心机,把老太太哄得神魂颠倒的,当初真的是小瞧她了。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聂佩岚怔怔失神……
“佩岚,坐啊,喝茶,”大嫂赵雪琴端着茶盘到了跟前。
“啊,谢谢大嫂。”
聂佩岚坐下,接过赵雪琴手中的白瓷杯,浅尝了一口杯中色泽透亮的香茶。
“这茶好香,回味还隐隐有一丝甘甜,带着一种蜜花香。”
“喜欢喝吗?”
“嗯,这茶好香,就连我这平时不怎么喝茶的人都喜欢得不得了。”
聂佩岚对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赵雪琴欣慰地笑了,“这是前些阵子,呦呦自己采摘,烘焙提香制成的凤凰单枞,奶奶和我们全家都爱喝,回头儿你走我给你拿点儿。”
赵雪琴的话说完,聂佩岚嘴角抽了一下,盯着手中的茶杯眼睛发直,好像杯子里是皇上赏的鹤顶红。
怎么又是林深!
聂佩岚忽然觉得刚才喝进去的茶,一路从喉咙烫到了胃,整个人都能喷火了,自己竟然几次三番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给踩了面子。
她抿了抿唇,乖巧地笑着,“既然奶奶和大嫂爱喝茶,下次我让舅舅弄点武夷山大红袍,舅舅说他有渠道确保拿到的茶产自那三株母树呢。”
说完这番话,聂佩岚挑挑眉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只会跟面团儿较劲的小丫头。
凤凰单枞又贵不到哪儿去,哪能跟武夷山母树上的大红袍相提并论,上不得台面的始终上不了台面,哼!
林深低头擀面,白嫩纤长的手指熟练地转着面皮儿。
聂佩岚眯着一双凤眸,唇角微微勾起。
一个连亲生爹妈是谁都不知道的野丫头,就算削尖脑袋想挤进大宅门又能如何,这身份如何能配得上秦霄然,还不只是个丫环命?
唉,想想都好可(嗨)怜(森)……
“佩岚,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就不麻烦你舅舅了。”
老太太没抬头,把手中包好的饺子放在竹帘上,又从林深手中接过一张面皮。
“奶奶,孝敬您老怎么能说麻烦呢?喝茶对身体好,可还是得喝那些工艺顶级,大厂出品的好茶。您老人家身体金贵,一般人做的茶工艺不过关,不卫生,真的不建议您老饮用。”
聂佩岚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林深,得意地扬着下巴。
林深掀了掀眼皮,看了聂佩岚一眼,无声地笑笑,没说话。
林深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聂佩岚了,也算是老相识了。
她清楚地记得,三岁那年冬天,爷爷跟随考察团出差去了国外,自己寄住在秦家过年。
黄昏,大雪过后,自己跟在秦霄然屁股后面和一群小伙伴在胡同里打雪仗。
聂佩岚坐着家里的红旗轿车来找秦霄然,还带了两根糖葫芦,和秦霄然一人一根地吃着。
小林深傻乎乎地在旁边仰着头看得直流口水,后来,秦霄然把只吃了一颗的糖葫芦给了她。
聂大小姐很生气,趁着秦霄然和别的小伙伴嬉戏打闹跑远了的工夫,将糖葫芦抢了回去,狠狠地丢进雪地里。
这还不算完,7岁的聂大小姐还嫌不解气,掐着小林深的脸蛋,硬生生逼着3岁的小萌娃把吃进嘴里的糖葫芦吐出来。
回忆起来,当时自己哭得那叫一个惨哪……
大鼻涕都哭出来。
秦霄然听见哭声跑回来的时候,聂大小姐早就上了外公专用的红旗小轿车没影儿了。
想起儿时的往事,十八岁的摩羯座大佬鼓着腮帮……
没错,现在左腮帮好像还有点儿疼。
咝……
要论记仇,摩羯座的大佬十二星座位列第二,排名仅次于天蝎。
林深很后悔:麻蛋,当时老娘傻了,拿到糖葫芦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跑的,白瞎了一根糖葫芦……
看着林深悠悠出神,一脸古怪的样子,聂佩岚笑了,心头的阴霾驱散了大半。
“我现在就给舅舅打电话。”
聂佩岚当场从包包里取出了手机,迫不及待想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用,别麻烦了。”
秦老太太慢悠悠地开了金口,“大红袍入口火味比较重,我这上了年纪的人……喝不惯。”
老太太的口气不咸不淡的,聂佩岚刚刚抬起的手滞在了半空,空气中忽然多了几分尴尬。
林深瞬间觉得自己的腮帮子不疼了……
嘘服啊……
聂佩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过毕竟是一线明星,演技不可小觑。很快,佩岚小姐就自己给自己找到了台阶。洗了手,卷起袖子主动来帮大家包饺子。
不过连饺子馅都叫不上来的大明星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包了十个饺子还没下锅就“阵亡”了7个。
一个个开膛破肚,现场甭提多惨了。
最后没用大家劝退就偃旗息鼓了。
秦家第四代两个小公主跑了过来,指着那三只侥幸没有阵亡的饺子,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这三只‘丑小鸭’能送给我们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