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玉在一旁阻拦:“这人身份不明,怎么能随意让他上船?”
而且这是皇家派来迎亲的船。
不是他们自己的船。
能不能放人进来,也不是他们能做主的。
赵学时却不管这么多:“监察御史是朝廷命官,难道还有人敢冒充不成?”
他也不让那人出示证明身份的证件,就这么大喇喇地让人上了船,还把那人请到舱内说话。
那个自称时监察御史姜无谄的人,二十六七岁年纪,面貌刚毅,一眼就给人十分肃正的感觉。
他与赵学时互通了姓名。
得知这是宫中派来迎接未来太子妃的船,便道他的妹妹是太子良娣。
姓姜名无骄。
姜无谄道:“我见船上有京都的侍卫行走,想着这是哪位贵人回京都,便想搭个便船,原来是宫中派来迎接准太子妃的仪仗,是姜某莽撞了。”
赵学时道:“哪里,姜御史是姜良娣兄长,这么说起来,咱们也是亲戚了,姜御史如不嫌弃,就坐我们的船回京都。”
赵学时心中十分得意。
他人还没到京都,就结识了太子良娣的哥哥。
若是关系打得好,将来赵学尔嫁进了太子府,便能多一大助力。
姜无谄拱手道:“那就多谢赵大公子了。”
赵学玉在一旁急得不行。
这是宫中派来的船,船上的一应事务都是吴自远做主在打理。
赵学时问都不问一声就自作主张把人留了下来,实在失礼。
而且这艘船是迎接赵学尔的婚船,他十分担心让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同行去京都,会惹上什么是非。
可姜无谄若真是京都来的监察御史,直接开口阻拦又恐怕得罪了他,将来会对赵学尔不利。
赵学玉既不愿意就这样留下那人,不好意思把人赶下去,只好板着一张脸,不给这俩人好颜色看。
赵学时邀姜无谄一起出去逛逛。
姜无谄说他才逛完了罗州集市,让他们自便。
此时船上有了陌生人,赵学玉哪里还有心思出去玩,他对身边的小厮道:“船上来了客人,是京都的监察御史,你去请吴舍人来见见,或许是旧识也说不定。”
他们这趟去京都,意义非凡,这天底下的官儿多了去了,谁知道品性如何?赵学玉想着让吴自远来看看,得了他的允许,才能放心。
“是吴舍人来迎亲?”姜无谄一听说吴自远也在这船上,喜出望外。
赵学玉道:“你认识吴舍人?”
如果姜无谄与吴自远是旧识,那他就放心了。
姜无谄道:“曾经有过几面之缘。”
赵学玉终于安心,想到方才还怀疑姜无谄的身份,便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为了弥补方才的无礼,他热情地招呼姜无谄喝茶。
这时有人来报:“两位公子,尹国公府的人在外面依次搜船,说是有贼偷了国公府的宝物,逃到船上来了。”
姜无谄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而后若无其事的放下来。
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赵学时“嗯”了一声,不在意地道:“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是官船,他们不会搜到这里来的。”
姜无谄笑道:“是啊,这可是未来太子妃的船,谁敢不要命了进来搜人?”
赵学时得意地笑了笑。
想着外面又是贼人,又是抓贼的,实在太乱了。
干脆就不出去了,向姜无谄打听起京都的事情来。
还未说上几句话,又有人来报:“两位公子,尹国公府的世子非要上船来搜人,拦都拦不住。”
“什么,你可有跟他们说了船上的人是谁?”
“说了,可他们不听。”
赵学时大怒:“这可是未来太子妃的船,他们也敢乱闯?看我去教训他们。”
赵学时急匆匆地出去了,姜无谄没有跟着出去,赵学玉见吴自远还没有来,便留下陪着姜无谄。
船外围着几十号人,个个儿五大三粗,凶神恶煞。
为首的那个人衣着十分华丽,想必就是尹国公世子。
“打扰船上的贵人了,有人偷了尹国公府的宝物,逃到了贵人的船上,还望贵人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打扰之处,烦请见谅。”
尹国公世子虽然嘴上说着客气话。
可态度却十分敷衍。
似乎并没有把船上的人放在眼里。
赵学时平日里就最爱托大,何况他妹妹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自然底气更足。
“你知道这船上是什么人,就来搜船?”
尹国公世子道:“方才已经有人与我说过了,船上是未来的太子妃,可我是去搜查贼人,又不会打搅她,赵公子又何必阻拦?”
赵学时道:“你说不打搅就不打搅?未来太子妃的船怎么能容得你们这些人说搜就搜?”
尹国公世子嗤笑一声:“别说还没有成为太子妃,就算成了太子妃又怎么样?我叔叔是康宁公主的驸马,说起来康宁公主见到我还要叫一声侄儿,我与太子可是亲戚,亲戚上门,难道还不许进?”
“这”
赵学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也不知道这尹国公世子与太子究竟有多亲。
若是还没进门,就得罪了亲戚,恐怕不妥。
但这尹国公世子方才那么嚣张,两个人又对峙了这么久,若是就这么把他放进来,又未免落了下乘。
正当赵学时犹豫不决的时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