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动手啊”
霁南葵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本是青白的落纱绮流裙,被布满沙尘恒野遍尸的泥地,给浸出一角红。
她遍布血丝的泪眸没了从前那般通透,更多的是对自己失控后的悔怨。
“葵儿,你知道我不会的!这不怪你!”司南安眉目凝愁般拼命摇着头,慢慢向她靠近试图将她拉拢回自己身旁。
霁南葵深知自身所作所为,她一个满腔江湖道义之人,怎能接受自己做出如此罪孽深重之事。
见他不忍下手,便拿起花盈弓上的一角利刃,毫不犹豫的朝脖子抹去。
顿时,便瘫软的向后仰去,来不及给司南安一丝反应的机会,便倒向南望山下的不测之渊
那一刻,拾悖泪从脸颊划过停留在了空中,司南安一个跃步扑向泥地试图伸手去拉回她。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挚爱之人掉入万丈深渊。
二十五年了,转眼他们已然相识二十五年,那个自她出生便看她长大之人,如今却成了见她赴死之人。
而一切皆由八年前的那场初遇说起
南望山下,霁南宗
天未亮,众人还在熟睡中,霁南宗宗主霁松房内,木桌上被人留下了一则信。
吱一声,门被轻声带上。
一袭紫布裹衣消失在宗门外。
霁南葵长舒一口气,留头回望一眼霁南宗,便背井离乡,踏上了不归路。
这一刻,她将脑海里不断闪现的锥心片段抛去,凝视着前方,快步而去。
“小二,来壶桂花酿。”这破木桌差点被一把布裹弓给砸歪了脚。
“来喏,客官!”小二稀溜溜的赶到桌前,不禁暗中唏嘘道:一大男人不喝虎烈阳,喝什么娘们才爱喝的桂花酿。
只见坐在桌前的霁南葵,微挑眉梢,扭头回瞪一眼,吓得小二耸肩直哆嗦。
这奇猎客栈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不是这店家不好惹,而是吃酒人。
奇猎,奇猎,怕就怕在这“奇”字,来这的人在旁人眼里,无不称得上“怪物”二字,的确,谁会来这白白送死啊。
在这留宿的,大都是在这一带猎杀珍猛灵兽的,这吃酒人谁不是拖几具灵兽尸首进来的,谁就是个孬怂。
而刚那声桂花酿,引得众人一声哄笑,楼上一名额上深疤,桌旁堆着几具棕毛兽灵熊尸首的中年男人,骤然讽笑道:“小兄弟,第一天来?我看你打道回府回家找娘吧,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此话一处,又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只见她收起微勾的嘴角,不紧不慢拿出布裹的银弓,抽出箭囊中的一发弓箭,一霎,楼上那位手中的酒碟碎了,而那发箭还深插在木板中微微晃动。
笑声也随之戛然而止,那名中年男子重拍木桌,拿起桌上那把隐约飘着血腥味的九环砍刀,左手一撑围栏,便从楼上翻落至楼下,砸的木板嘎吱作响。
“我看你找死!”那名中年男子,目露凶煞的直盯坐着的那人。
“风宿大哥,别别别在这打啊,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小二拉直了哆嗦的嗓门,劝道。
中年男子左手一推搡,那闻风倒的小二,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眼看此战在即,忽听栈内深处传来一声魅语,“宿哥哥,莫急。”
刚刚那声魅语所出者,是一位身着紫纱,眸下长着一颗恰到好处泪痣的女人。
“宿哥哥,就给陌儿赏个脸好不好~今日之事大可不必劳您费心。”说罢,便轻靠至风宿耳畔,细声密语几句。
只见刚还一副要吃人的风宿,面露欲色,轻拍陌儿臀部道:“晚上等我。”
风宿甩下一句:“小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别让我以后碰见你。”便随陌儿离去。
小二也顺势端来一壶桂花酿道:“这桂花酿好啊,来来来,客官慢用。”
此时,一位头戴斗笠身着一袭竹纹白锦长袍之人入了店。
店外刮入一阵冷风,拂过那人斗笠的白纱,隐约露出棱角分明的侧颜。
整个人身躯凛凛,冷目寒光,犹如一弯高高在上的皎月,既神秘又给人一种将人拒之千里的感觉。
店内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人,只见那人并未做多的停留,直直的上了楼。
夜晚将至,众吃酒人留宿各自房内,待次日一早去青峡猎杀灵兽。
银弓放置在房内木桌上。
只见霁南葵褪去厚重的紫布裹衣,右手一撕,一张人皮面具铺放在木桌一侧,束发也随之散落至腰间。
她的身上隐约散发着一股很自然的体香,类似于淡淡的薰衣草味,脸颊泛起微微红晕,红晕之上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灵眸,而一对水弯眉更是恰到好处,衬显出霁南葵的一张娇美的面容。
她卧在床上,不禁叹道:“霁南葵啊,霁南葵,你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好吗?”
随后不自觉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她十岁那年,发生了太多事,至今难以忘却。
那时在霁南宗除了她娘亲霁松,与她最熟的莫属大弟子栖鸢了。
栖鸢抱起霁南葵,用手指轻点她的鼻头,嘴角抿笑,满眼宠溺道:?“南葵,来鸢儿姐姐抱,今日又想听什么?”
“嗯鸢儿姐姐我想听,我们这个地方。”霁南葵呵呵的傻笑着,露出几颗小牙”
“南葵你看,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在南望山下,我们是擅弓的霁南宗,当然现今各地,可不止我们一个派别呢。
有住在绝岭涯,擅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