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四周皲裂的木板灌入一袭接一袭的冷风,卷起石地上的泥灰,枯草随之被随风带起在破庙内卷风飘散。
霁南葵强制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她拼命的摇晃着头,用掌根敲打着脑袋:醒醒坚持住霁南葵。
而瀛裳在滚滚冷冽的卷风之中,颤颤巍巍的勉强立着身子:为何会出现在此?而这里又是哪?这一尊布满灰的佛像,看样子无人打理,莫非这是一间破庙?
他垂眸一扫发现霁南葵此时眉头紧蹙捂着头,似乎很痛苦的模样:“你怎么了?”
霁南葵紧闭双眼,隐约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唤她:是瀛裳?“不知为何我顿感头痛欲裂,这是哪?”
瀛裳步履蹒跚的缓步走向趴在的霁南葵,此时他的双腿绵软无力,头却似乎不想霁南葵所说一般头痛欲裂,反而是他的四肢顿感使不上劲,就连短短2米的距离,都走的算是寸步难行。
良久,瀛裳撑着一旁的木柱,勉强立稳了身子:“抓住它。”
瀛裳利落的一甩衣袖,将一节长袖晃至霁南葵眼前。
霁南葵抬眸一条金纹绣黑色长袖出现在她眼前,她毫不思索的直接一把抓住了长袖,借力顺势站了起来。
瀛裳晃晃悠悠的不得不将柱子抓得更稳了些,若是没有这柱子的存在,或许方才经霁南葵这么一抓,恐怕会因腿脚无力直接重心不稳,砸在霁南葵身上。
二人抵着柱子,扫视着四周,霁南葵疑虑思索:这是哪,为何在淘金城从未见过此地?
瀛裳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不放过周围任何一处细节:看样子这世间破庙无疑了,这破庙内似乎没什么异象,只有出去瞧瞧了。
“出去看看。”瀛裳一个眼神向外,示意霁南葵出去一瞧究竟。
瀛裳找到破庙柱旁的一根较粗的木棍,勉为其难的暂且当做拐杖,一步一顿的缓缓走出了破庙。
霁南葵到不用如此,只是她的头痛症似乎并未有所缓解,一抽一跳的蹦得她直疼,她强忍着痛意紧跟瀛裳的步伐,一同出了破庙的门。
然而破庙外的荒寂景象,令二人尤为大吃一惊。
这里不是繁华多金的淘金城内,而是荒草杂生荒寂无人的罕至之地,似乎像是建在里淘金城很远的地界,已经多年未曾有人至访。
“这里为何如此荒凉?”霁南葵双手搓了搓衣袖,双齿打颤,此时这破庙之外,似乎比破庙内的冷风还好冷冽刮人,寒风刺骨般钻进了心窝子。
然而此时,令他们更加为难且无助的是,这破庙四周早已杂草丛生,将这间不大的寺庙给团团围住,显然想出去,不是易事,况且这杂草比青峡境内的半人高的杂草,还要茂盛高度直逼一旁的一棵梨花树。
这人生地不熟的,该如何出的去?难道这里是紫光之源的另一端?黑衣人为何会选在这里?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在霁南葵心里蹦出,重重谜团更是令她难以费解,不断抨击着敲打着她。
“瀛裳,我看我们还是得先去探探面前这一堆杂草的虚实。”霁南葵垫着脚,伸长脖子眺望着。
“好。”说罢,瀛裳便从腰间取下一个绣有云纹的锦囊,他缓缓解开锦囊,只见里面一直木雕鸟扑翅而飞。
这是用于侦探窥视的木雕灵鸟?霁南葵望着扑翅而飞的木雕灵鸟消失在茂密的杂草丛中,不禁心生疑惑,据她所知凡死物皆是非灵性之物,可这只木雕鸟却是富有灵力的难寻一见的木雕灵鸟。
她眉头微蹙看着瀛裳思虑着,瀛裳见霁南葵满目疑惑便缓缓解释道:“这木雕灵鸟是多年前一位道长所赐,若不是小时候犯了错,我才不会来这极热之地寻死。”
“犯错?寻死?”霁南葵锁着眉,更加疑惑。
瀛裳一谈起这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叹气道:“十三年前,在我七岁那年,犯了事,不小心松动了火岩洞上方的华凌剑封印,险些放蛊雕出来而这此事的代价便是,我及冠之年便要来这极热之地受此极热酷刑一年。”
“你!你就这般态度?你知道若蛊雕重现于世,沧澜之地会因此遭此大难吗?”霁南葵听后攥拳咬牙,插着手愤愤不平吼道。
瀛裳反倒一副无所无谓的模样,玩弄着指尖的玉戒,有些不耐烦:“大小姐,这还用你说吗?我这不是来了嘛,再说了我瀛宗殿莫非还应对不了这小小蛊雕?”
“行,就属你们瀛宗殿最厉害,那我怎么不见你走出这破庙啊?!”霁南葵轻蔑一扫一副高高在上玩世不恭模样的瀛裳,反问道。
“走就走呗,这还不简单。”瀛裳冷嗤一声,扯下一片树叶,对折放置嘴边一轻轻吹,清脆而又悠扬的乐声回荡在消失在茂密的杂草中。
片刻后,方才放出的木雕灵鸟打道反途,长啸一声,一展长翅稳稳的停在瀛裳的手臂之上。
瀛裳诩笑轻抚着木雕灵鸟的头,而这木雕灵鸟仿佛就如一只普通的百灵鸟般,享受着来自主人的抚摸,叽叽叽,叽,木雕灵鸟轻啼着,瀛裳侧耳倾听。
顿时变一改神色,眉目凝重,瞬间收回方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正经起来:“不好,这四周皆是这杂草,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走不出去了?是这木雕灵鸟坏了吧,这怎么可能走不出呢?”霁南葵不信邪,拿起银弓别上一发弓箭,随意朝杂草一射,顺势闭眼,侧耳细听弓箭刮过杂草丛的窸窣之声。
一二三还未到头?霁南葵眉头紧蹙细辨从杂草丛内传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