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前,七张躺椅,曹云鹤、姚雄镇、顾盛三人占据三张,斗笠盖在脸上,悠闲小憩。
宋桢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匡文、秦云旗、邹璆鸣三人的身影,敲了敲柜台,问柳掌柜,“老柳,匡文他们三个人呢?”
“最近不是有许多新来的士子嘛,到了咱们金沙街一点规矩不懂,见到修为比自己弱的就要淘汰人家,被咱们金沙街的士子围殴淘汰了百十人了。”
正在核算账本的柳掌柜忙停下笔,抬头,笑道,“后来咱们金沙街的士子们自发组成的巡逻队,专门围捕新来的不守规矩的士子,匡公子、秦公子、邹公子他们都被那几队巡逻队请去当队长了,估计现在在咱们金沙街那个地方维持秩序吧。”
宋桢哈的笑出声,士子们果然都是年轻人,就是会玩,竟然自发的组成了巡逻队来维持金沙街的秩序。
不过由此来看,金沙街现在由于他的原因,士子们有了向心力,自发凝聚在一起,如今也算是一方小势力了。
虽看似松散,但因众士子们意气相投,热血流涌,正是青春少年时,只要是他们认为正义的事情,也能爆发出比古昌城的骄阳还炽热无比的热情。
“天天在躺椅上晒太阳,我感觉自己都快和祭酒一样七老八十了。”
拿下遮阳的斗笠,顾盛坐起身,来到宋桢身边,揽住他的脖子,道,“要不,咱们出去溜达溜达,瞧瞧热闹,听说古昌城最近除了金沙街,其他地方的士子们全部换了一遍。”
“我可不去。”
宋桢摇头,“我自从大考到了千里江山图,身子骨没少被折腾,现在只想每天晒晒太阳,安安稳稳等着大考结束。”
“啧,你这属于胸无大志,咸鱼心态。”
顾盛揽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强行拖拽,“身位未来的顾大剑仙,我有责任要改变你这种不思进取的消极态度,让你积极向上!”
“欸,我和你们一起。”
曹云鹤忽然也拿掉斗笠,起身,跟上来。
顾盛回头,见姚雄镇也摘下了斗笠,忙道,“你干啥,得留一个人守家啊!”
姚雄镇左右瞅了瞅,七张躺椅,就他一人。
他咒骂了一句,又把斗笠遮在脸上,躺了回去。
“你想去哪儿?”
宋桢被顾盛揽住脖子,在士子们自发让开的空隙里走过。
“听匡文说,鹤龙街那边来了一位修为极高的剑修,而且还是女子,剑法高,容颜好,嘿嘿……我倒要去看看,这女子剑法修为到底有多高,与我顾大剑仙相比,又差在哪里。”
“你确定是去看她剑法有多高,而不是容颜有多好?”
“啧,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人吗!”
“呵呵……”
鹤龙街与金沙街相隔不远,三人嘻嘻哈哈闲聊着便到了。
到了鹤龙街,发现街面上与欣欣向荣、店铺鳞次栉比的金沙街不同,这里处处透出萧条与荒败。
街面上黄沙随风打着旋的飞舞,旅馆的灯笼破破烂烂的随风招摇。
街角墙边倒着几具原住民的尸体,无人问津。
嘭的一声,后方酒馆的窗户破裂,一名士子倒飞出来,紧接着又一名士子跃出,两人在街上旁若无人的激烈厮杀起来。
周边酒肆、旅馆中的士子们早就见惯不惯的样子,边饮酒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顾盛、曹云鹤两人神色平静,每次大考的决赛区都是这样的萧条景象,只不过这次大考出现了金沙街这样的奇葩所在,才会有些不一样。
宋桢第一次经历大考,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金沙街旅馆很少出来,还真不太了解其他街面的样子,今天初次看到,不禁大为诧异。
他左瞧瞧,右看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别看了,我看这家酒楼里挺热闹,走,去瞅瞅。”
顾盛揽着左瞧右看的宋桢径直走向前面一家三层楼的大酒楼,匾额上书‘聚朋友’三字。
聚朋友酒楼前红毯铺地,从门前沿着阶梯一直铺到街面上,两名原住民在门口迎客,酒楼内的喧闹在萧条破败的街面上远远传开。
宋桢三人进了聚朋友酒楼,只见里面装饰极为豪华、阔气,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大厅中央有一精致高台,上有五名身段窈窕的女子随曲而舞,眼眸销魂,水袖动静相宜,行云流水。
“瞅瞅,啥叫酒楼,人家这才叫酒楼!”
顾盛打量了一圈,指着高台上的女子,道,“看看人家台子上,全是美人。再看看咱旅馆那高台上,全是一个个糙汉子!”
宋桢与曹云鹤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接顾盛的话,径直走向一处空桌坐下。
三人刚落座,还没点菜要酒,就见一人来到三人桌前,拱了拱手,道,“三位瞧着眼生,是刚到古昌城的士子吗?”
酒楼内,士子们的目光或有意或无意的望过来。
宋桢、曹云鹤看了这人一眼,没理睬。
顾盛不置可否的昂了一声。
见三人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情,那人面色沉了下来,道,“现在到了大考后半段,咱们士子想要取得好名次,只靠单打独斗是不行的,需要互帮互助才能安稳的走到大考结束。我们有五十名士子,一起守望相助,要坚守到大考结束,不知三位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没兴趣。”
等他说完,顾盛对他笑了笑,然后对跑堂的招手,热切的道,“来三壶好酒,一碟花生米,一碟松花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