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宋祯停下离开的脚步,转过身,一脸讶然的看着韩少康。
“我听过周蒙的下落。”
心中做了决断,韩少康也放下了顾虑,决定提前把周蒙的下落告诉宋祯。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把宋祯引入龙门会的权斗之中,帮助梁文力除掉倪若周,那他与梁雷星的遮蔽交易就达成了。
那梁雷星承诺的一头暗夜云剑鹤和南倾,就还是他的。
一想到南倾那妖娆成熟的身段,他心中便忍不住升起一股骚动。
他按捺下心头的情绪,道,“昨日我与梁雷星在奇珍异兽斋相聚小酌,听他提了一句,说他龙门会二当家收留了一个人,很像易容之后的周蒙。
不过那人一直深居简出,梁雷星也是去倪府时,偶然见到一面,当时没有在意。
后来汝城官府下发周蒙的海捕文书,他才隐隐觉得海捕文书上的画像和那人有九分相似。”
望江楼二楼上全是汝城世家豪门的公子小姐,世家豪门的家主、主事人自然不会和这些年轻人待在一起,他们都聚集在三楼、四楼上。
宋祯目光在长廊上扫过,在众多年轻公子哥、富家千金中,一眼看到梁雷星。
梁雷星也正望过来,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瞬。
梁雷星点头示意。
宋祯也梁雷星笑了笑,然后转头对韩少康道,“韩兄,不如你把梁雷星叫来,咱们一起找个雅间坐坐。”
“如此也好,他更了解情况。”
韩少康把众星捧月中的梁雷星唤来,然后带着宋祯、青笙,还有时刻跟随在梁雷星身边的南倾,五人一起去了一间名唤荷花厅的雅间包厢。
雅间四周摆放了四扇屏风,上面全部绘了一江荷花,青碧莲叶似与天相接,无穷无尽。
朵朵白莲绽放,清幽雅致。
几人进了荷香厅,一一在矮榻上落座,如置身江水莲叶之中。
清风透过窗户阵阵袭来,屏风上的一江荷花随风晃动,传来一阵清新的凉爽,夹杂着荷花的香气。
“望江楼出名之处,便是每间包厢的屏风上的风。这些风景俱是由丹青修士取一景的神韵所绘,所以活灵活现,与真实景物无异。”
韩少康为宋祯斟酒,见宋祯饶有兴趣的望着屏风上的一江青碧,便笑着介绍了一番。
宋祯恍然。
怪不得从屏风上能够感受到一丝丝魂气的波动,原来是修士用魂气所绘。
韩少康接着为梁雷星斟酒,梁雷星与韩少康对视了一眼。
韩少康微不可查的颔首,梁雷星心中了然,事情正在按照计划进行。
“梁兄,让少康喊你来,是我的意思。
因我与少康甚为投缘,又听他说,他和你是莫逆之交。
我实在不想他夹在咱们两人之间为难,便特意设了酒席相邀,希望咱们能化干戈为玉帛,不必再为昨日之事介怀。”
宋祯举杯一饮而尽,说了一番在场之人无一人相信的客套话,“我的诚意,全在酒水里了。”
“痛快!”
梁雷星爽朗而笑,也举杯一饮而尽,“宋兄一看便是古道热肠之人,不然也不会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而问罪当时还是汝城世家之首的周家了。”
他把酒杯顿在桌案上,道,“其实说来,都是误会。昨日,我若知道你便是那位戳破周家丑恶嘴脸的宋祯宋公子,怎么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哈哈,正是。”
既然昨日之事是误会,既然现在误会解开了,那么席间的气氛自然热闹起来。
宋祯、韩少康、梁雷星三人各怀心思,推杯换盏。
南倾头梳坠马髻,跪坐在矮榻上,腰肢纤细顺滑下一方浑圆把衣衫撑起。
她探身、展臂为宋祯三人斟酒之时,曲线起伏,更是显露无遗。
一身道袍的青笙独坐一座,淡然出尘,自斟自饮,观摩屏风上的一江青碧,懒得理会几人的觥筹交错和各怀心思。
她从小便与族人颠肺流离,这种各怀心思的筹划算计,自有大长老齐佑、齐烬长老,还有父亲青雷他们这些长辈来应付。
他们年轻一代,只需努力提升修为,遇到建元与妖都的追杀,只需痛快厮杀就好。
所以,看到宋祯笑吟吟的与韩少康、梁雷星称兄道弟,她只觉的宋祯做事不爽利。
但她心中也有些钦羡宋祯,因为他知道修行者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全凭实力高低之分来解决的,其中还有人情世故的纠缠。
若始终只以蛮力破局,总有一天,会举世皆敌。
“说来可惜,若是早些日子认识韩兄、梁兄就好了。”
宋祯、韩少康、梁雷星三人聊的火热,宋祯忽然叹气,一副相逢恨晚的神情。
梁雷星道,“为何?”
“我不日就要离开汝城,北上京都,以后再想这样和韩兄、梁兄这样痛饮,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说完这句话,一脸遗憾的宋祯神情忽然一变,转为凝重,沉声道,“而且,我在汝城还有一桩心头之患迟迟没有解决。
若是就这样北上京都,恐怕这件事只会骨鲠在喉,日日使我不得以静心。”
韩少康、梁雷星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皆猜到,下面到了这顿酒席真正的戏肉了。
“现在咱们也是朋友了,宋兄不防把这事说出来。”
梁雷星一副豪爽仗义的样子,“我在汝城还算有些名声,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