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听了李贞儿的解释,才恍然大悟,不由得说了一句:“那位还做着当侯爷的春秋大梦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不过是被如今的好局面给冲昏了头。且不是二房一直对这个侯爵位置虎视眈眈,就算是大夫人,也不会轻易妥协的。”李贞儿觉得大夫人就算是把这个爵位拱手让给二房,也绝对不会便宜了这个李逸之。
那天,大夫人看向李逸之的眼神,是那样的怨毒、刻薄,简直想要将他剥皮拆骨!
再联想到她对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李贞儿不禁就了然了。
这必定是他们这张脸的问题!
否则大夫人怎么会对长相类似的李贞儿和李逸之都同样的仇视,又怎么会在李靖宣布过激李逸之之后就突然称病,对任何人都避而不见?
依照他的年纪都不至于和大夫人有直接冲突,那么必定是他的亲人也就是容貌相似的那一个曾经狠狠的得罪了大夫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李逸之的娘亲——毕竟人都说儿子肖母!想必就是李靖的姬妾?可是肯定不是这柳氏或者白氏。那么人呢?是像孟氏这样的外室?是不肯回来?还是……死了?
李贞儿觉得此事也算得上是蹊跷了,但是毕竟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也觉得自己过分深究恐怕会惹来大夫人或者是老夫人的厌恶,也就作罢了。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不但同她有很大关系,甚至还影响了将来她和长孙伟的婚事。
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即便是大夫人如何的不情愿,也不得不在李逸之正式“认祖归宗”之日出来应对那些前来观礼的贵妇们。
顶着着那群人探寻的目光和有些鄙夷轻视的表情,大夫人的心中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边一副春风得意模样的李靖踩个稀巴烂,再把站在他身侧的那貌似忠良的李逸之扒皮拆骨。可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隐忍,一定要隐忍。
靖那个无情之人觉得自己就是如他所想那般的不堪。
大夫人知道,李靖之所以这样不合常理的大张旗鼓操办过继的仪式,为的就是把李逸之推到人前,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虽然不免落下一个轻狂张扬的名声,可也算是为李逸之这个小贱种披上了保护伞!
他果然考虑的周详!
还不就是怕如果悄无声息的过继,会给了她机会,让她钻了空子可是随时暗地里对这个小贱种下手。如今这般,她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让李逸之轻易出问题了。
而更为让人恼火的是,老夫人居然默许了李靖这种几近荒唐的做法。那也就说明老夫人也对大夫人产生了怀疑。
大夫人不由自主的也有些心惊,难道老夫人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就看了看那边站着的陈嬷嬷。
此刻,陈嬷嬷正和她的娘家嫂子在低声说些什么,并且好像是感觉到了大夫人的不安,于是就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乍一看去,人们都会以为,这不过是陈嬷嬷正在和过去的主家夫人请安,而又在向大夫人示意罢了。
可是只有大夫人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的心中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再次抬头面对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豪门夫人,她却扬起了一个更加自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