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婕儿有些不解的看向老夫人,却发现老夫人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那笑容很明显就是给予刚才做出得体回答的李贞儿的。
她顿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老夫人对于李贞儿时器重的,有期待的!所以如今自己不能再去触李贞儿的霉头,否则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她只能愤愤不平的收回了自己的诅咒,咬着牙坐在一旁看热闹。
果然下一刻,老夫人就皱着眉头说道:“老大家的,贞儿本来就是新到京城,不懂规矩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故意来吓她。她年纪小,若是就这么被弄得畏首畏尾,岂不是耽误了她的前程?”
言语中尽是对李贞儿的维护和对大夫人言语无状的责备。
二夫人又赶紧笑着出来和稀泥:“就是说啊,大嫂啊,你虽然想要调教贞儿,可也不能过于苛责了。我看贞儿花容玉貌就很好,你要不稀罕我就抢过去当闺女了。”说完还自以为幽默的呵呵笑了两声。
可惜无论是这句玩笑话,还是周氏这个人都很难引起其他人的共鸣。屋子里众人除了安静就是尴尬,就连她的女儿李婕儿也没有办法接腔。
老夫人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二儿媳妇就是这样的不合时宜。她并不是不聪明,也不是不会看人的眼色,可是就是总是会在无意之间败兴扫兴。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又看到老夫人面色不虞,李贞儿只得自己捡起这个话题,说道:“二婶娘,真是会说笑,我这样没用的人去到二房也不过就是给您添堵罢了。”
大夫人不理这个话题,依旧继续自己的话:“几位姑娘,明天一早就都准备好吧,四姑娘虽然是二房的,顺儿虽然不用跟着去惇亲王府,也都跟着我一起去吧。毕竟那锦绣的楼衣裳也不是时时都能订得到的。”
二夫人知道,这个大嫂不过就是又要炫耀自己的特殊地位和不俗的人脉吧。她心里不由的吐了口口水。可是转念又一想,也罢,既然这老女人愿意出银子替自己的女儿装扮,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居然就难得的诚恳的对着大夫人说道:“那明天婕儿就拜托大嫂了,多谢大嫂了。”
大夫人轻轻点头,就算是承了她这份谢。
老夫人对着明显还在踌躇的李贞儿说道:“你也跟着你们夫人去长长见识吧,那织锦阁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也是需要有人介绍甚至引荐才可以去订做衣裳的。”
李贞儿见老夫人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只好点了点头,貌似乖巧的答应了。
老夫人见她虽然不把大夫人的话放在眼中,却又这么听自己的话,不由得笑意又添了几分。她要的就是又聪明又听话的人选。
其实她不知道,李贞儿并不是在犹豫是否该去,而是在想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就是织锦阁!
第二天一大早,面对这绵绵细雨,大概所有的侯府姑娘都有点恨大夫人的独断专行了吧。可是又没有任何一人愿意失去去订做一套织锦阁的衣服的机会。
只因为谁都知道,这织锦阁乃是近半年来才在平京中崛起的专门制作女子宴会大礼服的地方。那里非达官贵人都不予接待,少于五百两的订单都懒得接。虽则他们这样傲慢,可是全平京的官家夫人小姐们照样趋之若鹜,以能穿上织锦阁的衣服为炫耀的资本。
只因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位专门设计服侍的匠人,心思奇巧,手艺独到,每每出品的服饰都是样式独特,前无古人,又偏偏手工十分精巧,并非别家可以仿效。
至于织锦阁每个月一套的限量版衣服那更是千金难求,一般都是专供宫里的贵人的。
如今能有机会去织锦阁订做一套衣服,以后出席大小宴会那更是可以大出风头,炫耀一番了。
李贞儿收拾妥当,就愣愣的坐在床边发呆,她还在想着织锦阁的事情。
兰草一路小跑的跳了进来,然后有些跳脚般的对着李贞儿说道:“我的姑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天明明就知道那起子人在算计你了,怎么你还敢答应去什么狗屁织锦楼。”
李贞儿看到她大呼小叫的模样,又居然敢口出粗言,就不免皱了皱眉头。
兰草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面前说了“狗屁”两个字,不免就有些讪讪的,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不是着急吗?大夫人肯定有阴谋!”
“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大夫人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老夫人又是不停的劝说我,以我如今的立场,又有什么余地去拒绝。”李贞儿白了她一眼。
她接着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敢说什么自己会武功,结果呢,居然无功而返。”
她本就怀疑兰草是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否则以她这种跳脱的性子又怎么会被性格谨慎到连来自己房间时站的位置都要精心选择的长孙伟派到自己的身边来?
那天她说居然在门外就听见了自己和老夫人对话的内容,她就疑心这小妮子该不会是个什么武功高手?否则又怎么会隔着厚墙听到别人的说话。于是她找了个机会试探,果然兰草就说漏了嘴——她的确是身负武功的,长孙伟派她过来还有保护李贞儿安全的用意。
兰草挠了挠头,有些窘迫的说道:“姑娘,你又何必笑话我?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