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贵关于滇八件的故事还没讲完,彝寨主人阿则尔哈带着几人从外面匆匆赶来;
此时他已经更换了衣服,这是彝家象征身份的衣服,尤其是那英雄结非常高大;
一身全黑色的右衽大襟衣服上刺绣着非常美丽的图案,这是阿则尔哈所属彝家分支的图案;
身披擦尔瓦,裤子宽大,裤脚被裹绑着,穿着一双黑色大麻鞋,左耳戴着蜜腊珠,腰间斜跨着彝族腰刀还有一把形如匕首的小刀;
楚留香发现,阿则尔哈所跨的腰刀刀身直而窄,背部通直,这样的直刀非常合适劈砍;
刀柄上的装饰非常精美,镶嵌着不少玛瑙翡翠,尤其是那小小的圆形刀尾,满满地镶嵌了一圈耀眼的翡翠;
与华丽的刀柄相比,这把彝族腰刀的刀鞘显得非常平淡,只是用兽皮制作,至于用什么兽皮,楚留香也看不出来;
而那把形如匕首的短刀,叫做彝族插刀,从精美程度上,比刚才那把腰刀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管是刀鞘还是刀柄无一不彰显着威武霸气与高贵奢侈;
插刀不仅有很多珍贵的玛瑙翡翠,还有黄金蜜蜡,白银珍珠,只要一看这把插刀就明白佩戴之人身份显贵;
看到阿则尔哈等人走来,李长贵当然看到了阿则尔哈那把插刀,立即上前提醒楚留香,这位彝家主人在彝族地位不低;
“尊敬的解放军贵客,我为我的族人用如此粗暴的行为将你们请来,深表歉意!”
阿则尔哈走到离楚留香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不等楚留香发话,他就将右手掌放在自己心脏处,身体并没有弯下,只是略微欠身;
而他身后的所有人则把身体向前倾斜了很大角度;
“不,不,不用如此!是我们路过没有提前与彝家主人沟通,是我们没理在先!”
见到阿则尔哈如此态度,一时间大出所有炊事班战士所料,楚留香也是头一次与少数民族头人接触,一时间有些顾忌民族政策,整个人显得有些笨拙;
而阿则尔哈之所以如此,他自然知道如今解放军人强马壮,几百万国军都被解放军打败,他这小小的彝寨不可能抵挡的了解放军的怒火;
“还请解放军贵客移步到屋内说话!”
阿则尔哈非常客气地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意思是回到刚才那大屋之内,坐着说;
“尊敬的彝家主人,不知道我刚才所要的那些东西,可准备齐全?还是孩子病情要紧!”
“尊敬的解放军贵客,除鲤鱼以外,其他全都准备妥当!”
回答楚留香的是刚才那位年轻的苏尼,此时他站在队伍中的第三排中;
在这些彝人之中,楚留香有印象的除了苏尼之外,还有站在第二排的毕摩;
正是这位毕摩的意见,彝寨主人才同意楚留香给孩子看病;
“好!”
楚留香对苏尼的回答做了回复,然后对着阿则尔哈说到:
“尊敬的彝家主人,我先处理孩子的病情,一会我们在详细畅聊如何?”
“好,好,这样最好!”
阿则尔哈自然对楚留香如此行为充满感激,孩子可比他命还重要;
“那劳烦彝家主人可否归还我的行李,里面有我要为孩子看病的工具!”
“好的,好的!”
阿则尔哈一面回答,一面挥了下手,不一会,楚留香他们所有人的行李一样不少全部到了手中;
楚留香先让人把蒲公英拿来,他并没去其他地方而是在大屋之内就开始处理蒲公英;
大屋最中间有一个火塘,楚留香决定就在这里把蒲公英煮了;
蒲公英,彝家人在没有粮食的时候也会食用,但当他们看到楚留香用于治疗小主人的时候,不免开始议论纷纷;
这些议论自然传到了炊事班战士的耳朵里,也传到了楚留香耳朵里,看来彝寨会说汉话的其实也不少;
然楚留香就像没听到一样,自己做自己的;
首先将新鲜的蒲公英与彝寨原本就有的板蓝根根茎一起放入火塘中已经烧开的锅内,大火熬煮;
然后将一些新鲜的蒲公英捣烂成稀糊状,用一块白布将稀糊状的蒲公英过滤出汁水放入碗中;
当火塘之上的一大锅水开始被大火熬煮只剩一小碗时,楚留香将其倒入碗中;
吩咐这碗汤汁温度到温水时,加入少许蜂蜜给彝家小主人喝下,然后拿上自己的挎包跟随众人来到小主人的石木屋内;
楚留香首先用一些棉花将刚才压榨出来的蒲公英汁液沾满,贴在孩童的额头之上,在孩子四肢与身体几个部位同样涂抹上一些蒲公英汁液;
从挎包之内拿出自己的银针,对着男童身上的穴位轻轻插入四针,并对其中一根银针不停的用手指轻弹;
每弹一次,楚留香都非常仔细地观察孩子的变化,如此反复十余次之后,将已经变干的棉花再次沾满蒲公英汁液放在孩子额头;
然后逐一拔掉银针,对拿着汤碗的年轻彝家女人说道:
“可以给孩子服用了,每隔一个时辰就喂孩子一点,每次不要多,这样的碗最多小半碗,直到孩子撒尿大便为止!”
拿着汤碗的年轻彝家女人就是孩子的母亲,对于孩子一切有利的事情,她当然愿意去做;
这时,外面跑进来两人,在苏尼耳边说了些什么,苏尼脸色一下变了很难看,不过一会就恢复了正常;
“尊贵的解放军客人,鲤鱼已经捉回来了,要怎么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