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前去安抚诸县的法正带着几个人从营寨外回来。
“黄老将军呢?”法正下马的第一句便是问了黄忠所在。
一个士卒将法正的马牵住,说道:“黄将军现在应在营帐中。”
法正轻点头,然后迈步向着黄忠的营帐方向走去。
法正到了帐外,问了守在帐左右的士兵,“黄将军在否?”
士兵道:“黄将军就在帐内。”
“是孝直吗?”营帐中黄忠的声音传了出来。
法正掀开账帘,走了进去。
还没等法正先说话,黄忠已经迫不及待开口。
“先生请坐。”黄忠与法正说今日之事,“先生可知今日金城之上竟然无一支曹军旗帜。”
“哦?”法正有些疑惑,旋即一边详看细报,一边听黄忠言说。
说完敌军部署之后,黄忠接着道:“当时吾已然知晓那必定是敌军之计也,张既那厮还以为黄某会中计因而举兵攻打城池。”
法正此时反应却不如黄忠所想,反而摇头道:“老将军中计矣!”
黄忠皱眉,道:“先生何出此言呀?”
法正站起身,解释道:“恐现在那金城之中已然无兵也,此计非是增兵减灶之计,乃是虚实之计也。”
前一刻黄忠还为自己的谋略沾沾自喜,现在却说是中计。顿时双眼迷离,半信半疑。
黄忠道:“待我派人前去查看一番。”
“来人。”
帐外的士兵进了营帐,道:“黄将军有何吩咐?”
黄忠道:“你赶紧去金城查探一番,看曹军有何动向。”
须臾。
士兵已经探查归来。
“报将军,金城,金城已然是一座空城也。”
“什么?”黄忠站了起来,脸上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黄忠看了一眼坐着的法正,怒发冲冠,拿起兵器直接出了营帐。
“命令众将士,即刻取城。”
黄忠没想到敌军会有这么一处好戏,难道他真的老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黄忠懊恼,竟然错失良机,不能擒贼。
黄忠骑着马,以快速的机动奔跑。
搭弓拉箭,放出箭弦,羽箭在空气中发出爆裂响声,紧接着,护城河上的吊桥断了一根绳。
黄忠继续放出羽箭。
又一根绳子应声而断。
砰!
吊桥重重的砸在河岸的边缘处。险些没将堤岸的土层摧毁。
黄忠大喊:“将士们,给我拿下城池。”
做为老将,黄忠确实足够厉害,倘若再回到几十年前,可能吕布也不会是其对手。
黄忠年迈之时就能够和关羽战个不败,要不是为了报答关羽之情,而手下留情,关羽早已经死于箭下。
没有军队驻守的金城很快便又驻扎了军队,只不过驻扎的军队不同了罢。
“孝直先生,真是让黄某敬佩啊。”
黄忠和法正坐于圆桌旁。
法正连忙道:“黄老将军谬赞了,其实老将军的做法也是保险之举。为将之道,先求不败,再以谋胜,此老成持重之举也。”
黄忠捋着白须,老化的脸颊忽然有些紧皱,笑道:“孝直先生莫要拿黄某说笑了。”
法正看出了黄忠的内心想法,安慰道:“在下也是刚巧见到金城中的情况罢了。”
黄忠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且不说这个。”
黄忠从身上拿出一份报告,放在桌上。
法正见此,不解的看了一眼黄忠。
黄忠道:“此是马超送来的报告,西凉之地皆平定矣。”
“是吗。”法正拿过报告。
黄忠道:“既然西凉之地被马超收复,那么我等是不是应该去相助翼德,然后一齐攻取街亭。”
法正摇了摇头,道:“马超得了西凉五郡已然日久,却迟迟不南下与我等会师,恐有异心也,老将军不可妄动,待观望一二再说。”
黄忠细想,这不无道理,颔首拍案道:“马孟起若敢如此,我手中宝刀硬弓,决不轻饶。”
顿了顿,黄忠又对法正说道:“汉中王分兵于我等,以至于势弱于曹操,若是我等大军在凉州拖延太久,不能南下助汉中王的话,深为不便。”
法正道:“老将军所顾虑甚是,待我书信一封,马孟起心思便可尽知。”
当夜,法正书信一封。
其大略是说凉州诸郡起兵响应汉中王,这是天意也是人心所向的原因,又道如今凉州已定,还请将军南下会和,共去讨伐曹操。
最后又说凉州人心皆向汉,纵曹操亦不能阻止,所以请马超不必忧虑他走后凉州会有他人反汉投曹。
马超正因成公英的话语犹豫不定的时候,忽然收到法正的书信。
马超将书信读完,顿时冷汗直冒,连忙招马岱前来商议。
“阿兄何事如此着急?”马岱气喘吁吁走进了马超的房屋。
马超将手中经法正书写的信,递给马岱。
“你且看看。”
马岱接过信,顿时摸不着头脑,打开信,看完后亦是汗直冒。
“这……”
马超微低头,抬起手,道:“且想想该如何。”
马岱道:“法正书信中不断的说凉州诸郡的事,这是要提点我等不要走错了路,凉州诸郡是响应汉中王,不是响应我等,昨日能反曹操,今日我等要敢反汉中王,诸郡就能反我等。若我等有反心,这是便是敲打,若没有,则是宽慰。”
马岱看着马超,说道:“阿兄不必多虑,我们大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