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熊丁丁的电话,鱼唯小心里一直堵得慌,隐隐有种不祥感弥漫脑海,让她这个年过得格外不快活;到了年初三,终于按捺不住想着回宁城去算了,一则看看萧绯的情况,二则也该提早谋个兼职打工了,要知道鱼成浩的高利贷还欠着,除夕前一天那帮人才来家里闹过,这个年大家都过得很不安生。
去了趟白小雨家说了情况,她竟欣然答应陪同鱼唯小一道提早回宁城,想来习惯了宁城节奏的白小雨已经开始厌倦禾羊县的穷酸样了,两人约好过了年初四拜完财神就走,鱼唯胸到家里的时候,鱼妈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收拾东西。
“妈你干嘛呢?”
“知道你要提前走就提前给你收拾收拾,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心里又舍不得。”
大过年的没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就要惜别,鱼唯小也觉得格外对不起爹妈兄长,可这个家总得有个人来撑,哥哥没用爹妈老了,鱼唯小只能扛起大任,这一点鱼妈也知道,思及此,更觉伤悲:“你瞧人家小雨才去了城里一个多月,过年就傍了个金龟婿回来,你呢,你上回那个副总呢?咋就没下文了呢?”
就知道鱼妈惦记人家,鱼唯小叹了口气,无奈得抚额:“妈,我都跟你讲几次了,我跟傅总没关系,他上回只是顺路……”
“我就知道你跟人家没关系!”
什么声音打断了母女二人的对话,从门外直接传入响亮且得意?
鱼唯型鱼妈同时回头,看到了背扛一登山包、脖挂一大水壶、帽子耷拉、两鞋底全是泥、形象堪比民工的安日初。
“你怎么来了?”鱼唯小站起身来惊问。
“哎呦,这位是……”鱼妈已经直接迎上去了。
即便已经灰头土脸,可仍掩盖不了人家霸气侧漏的帅气,鱼妈何等眼尖,那热情度飙涨俨然刚才哭哭啼啼的不是她。
“我是鱼唯小的男友,伯母你好!”安日初非常有礼貌地鞠了个躬,鱼唯小惊跳着跑过来,怒道:“你别胡说八道!”
面对鱼唯小的抗拒,安日初置若罔闻,瞅了瞅鱼唯幸破陋的屋子,感慨道:“你家可真难找,我问了好几个村才问到鱼家,亏你这姓够独特,鱼唯小,我好渴,给我杯水。”
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放下他的登山包,就立马往八仙桌前坐。
“哎!伯母这就给你泡茶去。”鱼妈屁颠屁颠地应着,鱼唯小拦都拦不住,回头瞪向安日初,指着他胸前水壶,问:“你自己不是有吗?”
“这一路山高路远的哪够我喝呀?”他特憋屈。
鱼唯小不屑冷嗤,心忖嫌山高路远你别来呀!
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仍在唰唰唰扫描自家每一寸角落。
鱼唯小终于火了:“看什么看?我们家就这样,穷徒四壁,嫌破你可以走啊!”
“不是,你别生气。”他拉着她坐下,“我是头一回来丈母娘家,心里紧张。”
鱼唯小一巴掌扇飞他的心都有。
“萧绯生病住院你还敢来我这儿?”低低怒斥,唯恐被鱼妈听到自己和安日初、萧绯三个人纠葛的关系,又要叫她心里添堵哆嗦好久了。
“她生病有一堆人照顾,缺我一个无妨。”
“只怕一堆人对她而言也不及你一个!”鱼唯小帮他扛登山包,“你快回去吧。”扛了半天愣是没把那厚重鼓鼓的登山包从地上抱起来,不禁气恼,“你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在里头呀这么沉?”
“帐篷、睡袋、防潮垫、炉具、餐具、雨具、刀具、药品、食品,防蚊虫用品……凡事野营用得着的,我都带了。”安日初噼里啪啦报了一大堆,令鱼唯泄颜地满头黑线。
“你是来野营的吗?”鱼唯小问。
“不是,你家不是住山里嘛?我是怕你家穷得连个屋顶也没有,就多准备了点。”
鱼唯小忍住满腔怒火,哼笑道:“那敢情好,你现在就给我出去,野营也好、回家也好,踏出我家门,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
“哈根你别这么绝嘛?”安日初居然也会撒娇,好似跟鱼唯小坦白感情后,这厮的脸皮就厚了三寸。
“别再叫我哈根!”鱼唯小一声怒吼,把鱼妈吓了出来:“干啥呢干啥呢!这男朋友过来有你这么接待人家的嘛?”
“妈!他不是我男朋友!”
“是不是人家说了算,你给我闭嘴。”鱼妈居然如是说。
是不是亲生的呀?鱼唯小想。
“来,喝茶。”鱼妈给安日初泡茶,用那只千年不洗的杯子,上回,有洁癖的傅泽愣是手指头都没碰一下这杯子,安日初却端起来就喝,也不怕烫嘴,或者呛死!
“还不知道你叫啥呢,孩子。”相比傅泽的气场,面对安日初这小娃娃,鱼妈明显更有掌控力。
“安日初,伯母叫我日初就好。”
“哎,日出,好名字。”鱼妈乐呵呵笑,“多大了?”
“比鱼唯小大一岁。”
“哎,那敢情好。”
看着鱼妈和人家聊得欢畅,鱼唯小在旁都气黑了脸。
过了半晌,那厮又喊肚子饿,于是鱼妈果断下厨房给他张罗吃的去了。
“你到底想干嘛!”鱼妈胖墩的身子刚闪进厨房,鱼唯小就一拳头抡在桌子上怒问安日初。
安日初握住她的拳头,诡笑着问疼不疼。
“关你屁事?”鱼唯小明明疼得想哭,却不敢泄露丝毫。
“你刚才说你跟那个傅总没关系,是真的吧?”安日初却不急不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