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戈儿把手掌贴在连决的胸口,大门牙正骂骂咧咧,打眼往连决脸上一瞥,冷笑了两声,“怪不得老子白养你那么多年,你看不上老子,手指头不让老子摸一下,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小后生,哼哼,老子告诉你,你做梦吧,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不看看他身边是什么样的女人?告诉你,早先在摄魂窟的时候,攀鸿的女儿,那炎魔族的公主,喜欢这小子,这小子眼睛都不眨呢!”
连决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大门牙知道的事情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大门牙的图谋一定比连决想象的复杂得多!
金戈儿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哪里是你想的这样了,我天生手冷,在他身上暖暖而起,他的胸口和一个小炭炉似的。”
大门牙的声音猛地激动起来,紧跑两步靠近连决,手掌也在连决胸口试探地一摸,紧接着快速收了回去,大门牙冷笑道:“死丫头,你不知道他的底细,他的胸口就好像老虎的屁股,可轻易摸不得,他胸口里有一个绝世的宝贝,谁要是得了,就能立地为王,他要是利用这个宝贝想让谁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金戈儿听罢,果然指头微颤,手掌离开了连决的胸口,连决心里激起一阵惊涛骇浪,已经陡然明白过来,这个门牙竟然知道自己的胸背之间潜藏着炎族圣物——火魄之深,难道他这一番图谋的东西,就是火魄之深!
连决按兵不动,紧闭着双眼,还是装作昏迷不醒,准备看看大门牙的下一步动作。“铛”一声钝响,大门牙从铁桶里捡起一根火钳子,吩咐金戈儿把火炉点着。
金戈儿慢吞吞地生着火,问道:“你要杀他?”
大门牙把火钳子在火舌上烤着,说道:“我无意杀人呐,不过,这小子要是因为这个死了,那就是他命不好了!”
大门牙说着,竟然兴奋地笑了两声:“合该我命好,先前在摄魂窟的时候,我不过是通天殿里一个看鼎的侍卫,被青鼠那老头子教了几手,学了点修补人残胳膊断腿的伎俩,别说攀鸿,连秦长辉都没正眼看过我,谁能想到连决有朝一日,会落在我手上!”
连决明白了,这个大门牙在摄魂窟地位极低,但是却处在通天殿那个特殊的地方,所以知道的事情多于常人,不然,自己身上有圣物火魄这件事,放在整个炎魔族,也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金戈儿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他要是死了,你怎么和师傅交待?”
“我要和他交待?”大门牙失笑,“去年师傅断了一支胳膊,要不是我,他现在都成独臂人了,你以为这小子能比我有用?”
连决心中庆幸,幸好自己昨夜和漂流师达成了同盟,不然,遇到今天这个情况,真的很难断定漂流师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大门牙陡然说了一声:“钳子烧好了!死丫头你起来,别烫着你,我要把这小子体内那个宝物挖出来,你快把我那个宝盒拿过来,那宝物可是见不得光的,要是咱俩不小心碰到,准备烧个灰都不剩!”
连决心里冷笑了一声,“算你知道圣物火魄的厉害,幸亏明珠妹妹给我备了醒神药,要不然今天就折在你这孙子手里了!”
“咻”的一声,大门牙吹了一下烧得通红的火钳子,似乎很满意地笑了笑,便把火钳子向连决伸去——
猛地,连决睁开双眸,眸亮如电,长身暴起,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连决光着强健的上半身,矗立在大门牙面前,长长的手臂一伸,抄过零散在床上的衣裳,利落地披在背上,似笑非笑地瞧着大门牙,悦声问道:“相中我哪个地方了,不劳大驾,不如,我亲自动手?”
大门牙的眼睛瞪得像酒瓯一样圆乎乎的,两片宽大的嘴唇咧得老大,门牙像快被甩飞了似的,结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醒的........”
连决悠哉地盘腿坐在床上,慢悠悠地扣着衣襟斜扣,“就没睡着,听到你的妙计着实有趣,打算多听一会儿,怎么着?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雷舜云一直在旁边佯装昏睡,听到连决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睁开眼,坐了起来,双目如炬地盯着大门牙,啐道:“这知道你这玩意不是好鸟,刚把我们骗进屋,就琢磨着谋财害命了!”
连决对雷舜云说道:“你去叫漂流师来,看看他怎么处置这个大门牙。”
“好!”雷舜云利落地应了一声,跳下床,推门就出去了。
大门牙的脸色已经白了,脸上还挂着死不认账的贼笑,“小子,我可告诉你,任你在大陆上是横冲直撞的主儿,到了这个地方,谁都不认得你,你算什么东西,我和漂流师可有过命的交情,他用得着我!你把他叫来,你以为他能给你撑腰!别做梦了!”
大门牙现在也是死鸭子嘴硬,心知就算漂流师真的袒护自己,凭连决的本事,自己这会儿未必是连决的对手,这会儿东窗事发,大门牙反而盼着漂流师来,漂流师只要来了,说不定天平就能倾斜到自己这边!
连决知道大门牙既然曾经能在通天殿当差,修为一定差不了,自己现在不能动用功法,如果硬碰硬,自己未必是大门牙的对手,而且大门牙房间里似乎机关重重,刚才自己就没看到大门牙释放迷烟,也没闻到什么怪味,就差点被这家伙迷倒,足见这个大门牙诡计多端!
轮回坞已经是大门牙最后一处老巢,所以大门牙也没有要溜的意思,有些